燕相瞬間明白了。
他顫顫微微的伸出手去,卻又如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一個接近遲暮男人突然崩潰了,像個孩童一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婉兒,為父對不起你……是為父對不住你啊……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
一向堅強冷漠的燕洄,被眼前傷心欲絕的父親所感染,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眼淚悄然滑落。
“父親,節哀……”
節哀是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說的,父親是她以一個女兒的角度說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傷痛,不曾體會過就無法感同身受。
最後,燕相將燕婉和二夫人最後的遺物,用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只將殘餘的灰燼和燕婉的骨灰放在了一處。
陶罐放進了燕家祠堂,靈牌上只有幾個字“燕氏婉兒之靈位”。
燕洄和燕婉母女最後的糾葛與仇恨,隨著她的離去,被永久塵封了起來。
燕曼青手中拿著一個雛菊編織的花環,放在了燕婉的靈位前。
“二姐,如果有來生,青兒希望咱們不要再鬥下去了,一輩子和睦相處不好嗎?”
微風拂過,捲走了落在靈牌上的一縷塵埃,大概是燕婉泉下有知,已經聽到了。
最近朝堂之上有大動作,榮珹需要時常進宮和皇帝商量對策。
燕洄身為譽王的賢內助,自然不能拖他的後腿。
每日早起替他洗漱更衣,等他退朝後再親手下廚做午膳。
“王妃從前連廚房都懶得進,如今倒是為了王爺用心起來了。”
“可不是嗎,女為悅己者容,王妃成日裡精心打扮自己,下這麼大的心血,沒點回報可不行!”
“去去去,你們懂什麼,這明明是一往情深深幾許!”
三個丫頭圍著燕洄好一頓調笑,羞的她面紅耳赤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你們這三個臭丫頭,玩笑都開到我身上來了,可見是本王妃平時太縱容你們了!”燕洄抓起一把麵粉,就衝這夏草揚了過去。
夏草反應快得很,一把將秋葵拉倒自己面前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