龑兒若有所思的眺望遠方,時不時倒嘆一口哀怨,蓬亂的發稍隨著微風輕輕搖擺,纖細修長的指尖在石磚上划著圈圈,他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明明原來不會兇我的……都快打仗了不更應該對小爺我好點麼,怎麼這樣啊……嗚……”
正當他悶悶不樂的給城牆畫圈圈的時候,一個有力且磁性的聲音愈來愈近。
“兄弟們今晚喝好啊!等我們明天凱旋啊!哈哈哈哈!”
呂布拿著幾缸酒登上城牆準備慰勞士兵,正好撞見了一旁撅著嘴生悶氣的龑兒,一雙楚楚可憐似水似玉含淚眼,一張溫溫如玉粉薄輕咬唇,所見之人無不心生憐愛。呂布愣了一下,放下酒罐整理整理戰甲,清了清嗓。
“喲,怎麼二少爺?大半夜的不去練架在這費的什麼功夫吹風啊?”
龑兒瞟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麼,反而倒嘆一口悲寒。
“他總覺得我不夠格,可如果他夠格的話,為什麼母親還會走呢……”
龑兒澈目裡豆大的淚滴似落似不落,嬌滴滴媚眼勾人魄,微露的小虎牙輕咬粉薄小口似恨似不恨,欲滿滿薄唇惹人憐。
看著這麼委屈的龑兒呂布有些不知所措,二人雖說是同窗發小,但十幾年來,龑兒是那種特別要強,不論什麼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不論什麼戰鬥他都身先士卒,哪怕路途之中佈滿荊棘,他永遠都以最強的姿態傲視天下的人,雖然也很任性,很嗜殺,還有很多小毛病,但,他們可是同窗的好友啊。
可眼前,他卻有些慌了,他想安慰他,想治療他,甚至……他想去給他自己的肩膀,但是,該怎麼做呢……他們可都是男人啊,如果真的那麼做了會被龑兒討厭嗎?戰場上他如入無人之境,可這……卻讓他亂了陣腳……
“奉先!我該怎麼辦啊!”
龑兒一把抱住呂布哭了起來,哪怕他身高八尺也差了呂布許多,一頭幹練的短髮摸起來柔順且舒適,細聞來,還有股淡淡芳香。他一頭鑽進了呂布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多少年來,他永遠都是最要強也是最出色的,他甚至從小的志向都不是武將……但父親仍舊不肯認可他,明明自己是最出色的,但連裝備器械都是自己從小用到大的,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拖著那幾支略微生鏽的戟去替他征戰沙場,只要他能認可他,明明母親去世之前父親是很疼他的,但為什麼現在要這麼對自己……
看著眼前的可人兒止不住的抽泣他也很是心疼,但呂布知道,自己該做的,是開導他,是幫助他,是拯救他,雖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不代表他不該為了他做些什麼!
“沒事,龑兒,這不還有我麼……”
呂布生硬的抬起手,僵直地做著不習慣的動作,他輕撫宇文龑的小腦袋,另一隻手輕提起他的下巴。
“你,你的眼可是我這麼大見過最好看的,要是哭壞了可就不好看了,雖說現在紅紅的也很可愛啦……所,所以,不,不要哭了……”
呂布有些磕巴,還沒等他說完,宇文龑踮起腳尖直接吻了過去,這一吻直接讓呂布慌了心神,龑兒看著他微微露出的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時,甜甜一笑,嬌俏道:
“哪有,哪有這麼跟同窗發小說話的……這,這是懲罰……”
龑兒漲紅了臉,微低著頭一點也沒有平常耀武揚威的樣子,奉先呆了一下,慢慢品嚐著唇上散發著淡香的輕薄餘溫,他微笑著,伸臂一把摟住害羞的龑兒,低聲問道:
“那,我是不是該給些回禮呢?”
涼薄的月光下,冰冷的城牆上,內心溫暖的二人深情地對視著,依偎在一起,奉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輕問道:
“我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