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徐老師。”宋尖尖再次鞠躬。
下了舞臺,其他的幾個隊友眼神各異的看了一眼宋尖尖,隨後什麼也沒說的走了,林笑笑倒是特意停下腳步,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太放在心上,你的舞蹈還是很不錯的,其他也沒什麼大的問題,只是,狀態不如上次好,但,這種細節只要你明天多多注意,—般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覺得今天你表現的挺好的。“
宋尖尖點點頭,腳上傷口撕開的疼痛讓她連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都難,“謝謝。”
禮貌性的道謝,眉眼中帶著幾分明顯的疏離。
林笑笑看著面前腳步虛浮,凌亂不對勁的宋尖尖背影看了許久,眼眸微動,面色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舞臺,眼瞳的顏色漸深,無人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異色光芒,停頓了片刻,林笑笑也跟著離開了。
回到宿舍,宋尖尖見其他人似乎不在宿舍,今天是最後一次彩排,這段時間可能是在外面聊天,也有可能是在後臺看其他人表演,浴室裡似乎有人在洗澡,嘩啦啦的水聲不斷。
宋尖尖艱難的將鞋子脫下,慢慢的將紗布一圈圈的卸下來,只見傷口的情況明顯比昨天惡化的更厲害了,以至於,她最後一圈的紗布根本扯不下來,血將紗布與她的腳掌心緊緊地粘在一起。
宋尖尖死死地咬著下唇,一口氣的將紗布扯下,誰知,紗布被扯下來了,那傷口化膿的更厲害,連帶著血水一起,那傷口看著十分的危險,血肉模糊。
她眼眶微紅,疼痛導致她眼睛不自覺的發酸,眼淚似乎一觸即發,隨時要掉落下來的樣子。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卻絲毫沒有照射進她的心裡,宋尖尖第一次感覺到深深的挫敗,似乎隨時要倒下,這就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黑巷子。。
胡甜出來的時候,就見宋尖尖緊緊將自己包裹成一個母嬰胎兒的形狀,雙手環抱著小腿,額頭抵在膝蓋上,她看到的就只有少女孤冷無助的背影,心裡不由得一疼。
“怎麼了?我看你似乎很不好的樣子?”胡甜一頭短髮簡潔很多,又方便,這不,洗完澡不到幾分鐘,頭髮就逐漸幹了。
“沒事。”宋尖尖抬起頭來,朝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傷口是不是又嚴重了?”胡甜想也不想的上前,緊貼著她身邊坐下,心疼的摸摸她柔軟光滑的發頂。
她之前提出換床,所以,兩個人現在把東西也完全換了個,她現在睡的是上鋪,宋尖尖睡的是下鋪,胡甜以前的床位。
宋尖尖眼神黯然的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右腳,少女如嬰兒般光滑嬌嫩的面板,白皙如玉,緊緻有彈性。
而她此時臉上寫滿了落寞,少女漂亮的眼瞳裡的星光漸漸黯淡下去,只剩下了滿滿的寂寥與徘徊,“我本以為能夠撐到明天的舞臺表演,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原以為只要咬咬牙就能過去,結果,這條路卻是毫無盡頭的黑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黎明來的時候?
胡甜心疼的抱著她,大手輕輕撫摸著宋尖尖的頭髮,帶著幾分安撫性的輕聲勸道,“你的傷口位置本來就很危險,既然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不如,你就直接請假,這一次公演就不上了,你又不是故意的,這種情況,大家能夠理解的。“
這兩天她是眼看著宋尖尖如何咬牙艱難的也在堅持練習,傷口在逐漸惡化,她既想讓宋尖尖堅持到明天的公演結束,畢竟她這兩天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裡的,眼看著只剩下臨門一腳她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
但,只要一想到還有明天的公演表演,她就捨不得看著她的傷口繼續惡化下去。
那種兩面為難,似乎怎麼選擇都不對感覺,就像是在抜河,心中的天樺一下倒向這邊,一下倒向那邊,很難穩定下來。
“可是走到這一步了,就這麼放棄了,好像,總覺得有些很對不起自己這些天的辛苦。”宋尖尖抱著腦袋,閉上眼睛,她話中的茫然無措任誰都聽得出來?
胡甜正想說話,宋尖尖的電話就響了,她無奈只好止住話頭,下巴朝宋尖尖電話的方向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