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來寒雨晚來冬,遠目送孤鴻。
高山流水,我來了。
興致勃勃的爬了一會兒,就一會兒,那股子新鮮勁頭完全沒有了。
啊,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我身體素質一直不太行嘛,糕糕陪著我慢吞吞的爬。
“小姐姐,按照你們這個速度,天黑都到不了山頂呀。”路過的小哥哥,好心提醒道。
“沒事,我們可以。”糕糕回答。
“對,我們可以。”我氣喘吁吁的捧場說。
“前面有索道,實在不行了,就坐索道上去哈。”小哥哥說完,一溜煙走了。
體力那麼好,簡直不做人。
我和糕糕看著小哥哥遠去的身影,嗚咽了幾聲,彼此互相攙扶,繼續往前慢慢挪。
在路上遇見挑著扁擔往山上運輸物資的村民,他們臉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跟下雨似的。
我和糕糕跟在他們後面,不近不遠。
村民累了,決定停下來休息,輕輕放下肩上的東西,蹲在路邊的石頭上,從旱菸袋裡拿出菸絲用盤紙細細卷好,抽上一根自制的旱菸。
這玩意兒,我小時候見過,還以為早絕版了。
“不要燻著城裡來的客人。”我路過他們身邊時,聽見一個瘦得乾巴巴的男人低聲對同伴說。
那男人的同伴聞言,刻意等我和糕糕走遠了,才緩緩的吸了口煙。
交通不便,山上的物資是很稀缺的。
平常2塊錢的怡寶礦泉水在山上賣8塊錢一瓶,而且越往上越貴。
沿路都有涼亭和餐飲攤店,東西賣得很貴,來得也很不容易。
我雖然在A市裡生活了幾年,嬌裡嬌氣的,但見到這番場景,也是頗有感慨。
“真的有人坐轎子哎。”糕糕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看前方。
上山前我和糕糕看見有很多轎子停在一片空地。
轎伕都是當地身體強健的村民。
我們一直以為,除非有意外發生,不然大家爬不上去都會坐索道,沒人會坐轎子。
油光滿面的胖子坐在轎子上,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彷彿在炫耀自己腳不沾地,有人伺候。
我看了胖子一眼,厭惡到低下頭,這輩子不想再看他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