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爬著般的字,配不上這麼好的筆和紙。
天黑了,悲觀放肆的在我身體裡橫衝直撞。
我起身走到桑椹房間,半倚在門邊,用力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懇求說,“陪我聊會天吧。”
桑椹愣了愣,停下手中的事情,回答道,“好。”
身邊有個朋友可以說說話,也是好的。
聊了好多東西,關於理想,生活,還有破敗的愛情。
“我那時候愛他,愛到希望他癱瘓了,別人都嫌棄他,我照顧他一輩子。”桑椹帶著一股子劫後餘生的氣息,平淡的說。
我哈哈的笑出了悲傷的眼淚。
我也想過。
在與枕戈複合的那一小段時間裡,我曾也動過這荒唐的念頭。
希望枕戈過得很慘,沿街乞討,所有人都不要他,只有我把他帶回家偷偷藏起來。
這般幼稚又愚蠢的想法,在我往後漫長的人生旅程裡,不可能再出現了。
凌晨四點,我困得要命,躺在桑椹懷裡,無比平靜的說了一句,“我好了,不會傷心了。”
桑椹回答道,“都過去了。”
“嗯嗯。”我呢喃著。
桑椹還在說些什麼,可我聽感全無,沉沉睡去。
我第二天中午才睡醒。
桑椹已經起床寫了半篇文了。
我起床洗了個熱水澡,出去吃了點東西,路過一家理髮店,就進去把留了好久的長髮剪了。
“短髮齊肩,整個人都清爽了很多呢。”理髮師在我耳邊說。
我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禮貌的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嗯嗯,是的。”
不是很醜,挺好的。
恍惚自己年輕了幾歲,還在讀書,不曾踏入過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