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悟蘭茵,也就不痛了。
把枕戈換成桑椹,生活照舊,新工作不想找,每天沉浸在白日夢裡面。
兩個人經常睡到大中午,起床隨便吃點東西,穿得暖暖的,一個畫畫,一個寫文。
理想到不能再理想。
有一些些拮据,有很多很多快樂。
與男人斷絕來往,與朋友少有聯絡,與世界脫軌。
所有的痛苦只來源於,沒有靈感。偶爾抓心撓肺般的難受,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江郎才盡了。
有時候。
桑椹抱著安安,一邊摸它的毛,一邊低頭唸叨說,“寫不出來,寫不出來啊。”
有時候。
角色對調,換成我抱著安安,一邊餵它吃東西,一邊喃喃自語道,“畫不出來,畫不出來啊。”
足夠努力的時候,才華可以無中生有。
兩個人靠著寫文投稿和賣插畫也能賺取微薄的收入。
賺錢是很難的,尤其是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妄想憑藉自己半吊子的技能賺錢,更是難上加難。
而最難處理的是,遲來的深情。
枕戈總是用陌生號碼發很長的簡訊給我,字字句句都在表達懺悔。
背叛者,理應被良心譴責,也活該夜夜失眠。
枕戈發的每一條簡訊,我會反反覆覆看,翻來覆去的看,麻木了也繼續看,直到眼睛酸澀,淚流不止。
還好,枕戈過得不好。
他要是跟阿姨複合,日子過得風生水起,我才是真的會難過死。
整個十月份都悶在房間裡畫東西,每隔七天會去一次超市採購食材,其他時間幾乎不出門。
我真的要畫吐了。
桑椹是個神仙,她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句不好,每天樂呵呵的,還時常勸解我,“眼下就是最好的生活。”
“眼下就是最好的生活。”
這句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從桑椹嘴巴里說出來的,倒是有點橙裡橙氣。
十一月一日。
下雪了,鵝毛般的大雪下了一整夜,早晨醒來,白茫茫一片,積雪覆蓋屋頂,大地像是鋪了一張鬆軟的羊毛毯。
A市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雪了,上次下雪,我還在讀大三,校園的操場裡有男有女,湊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裡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