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去買脈動的時候,燒烤全部上桌了。
老闆娘跟我客氣的寒暄道,“最近過得怎麼樣,又變漂亮了。”
我咬了一隻烤蝦,笑嘻嘻的說,“過得好。”
“你倒是不認生,自顧自的吃起來了,也不等我。”K推門而入,把脈動遞給我,連嘖幾聲帶點小埋怨的說。
老闆娘對著我和K笑了笑,然後回廚房忙去了。
我又繼續咬了一隻烤蝦,真的好好吃,沒功夫搭理K的話。
“不說話是什麼毛病,你以前讀初中的時候,也不愛說話,下課就趴在自己座位上,不怎麼動。”K坐在我對面,對著烤串回憶起遠久的學生時代。
言多必失,像K這種往教室一站,小弟們圍著喊大哥的人,當然無法理解這四個字的深意。
我喝了口脈動,很隨意的問了一個白痴似的問題,表示自己可以說話,“K同學,你快樂嗎?”
“不快樂。”K咬了口烤肉,失魂落魄的回答。
我有點不知所措。
原來還可以回答不快樂。
以前丟出這個問題,身邊的人都是說,快樂。
為什麼不快樂呢,成年人承認自己不快樂彷彿是有罪。
不愛惜自己的罪名一旦成立,憐憫的眼光會追隨到底,直到你說自己快樂為止。
多可悲的人間。
“怎麼了?”我問。
K沉默了一會兒,悶頭喝了杯酒,眼睛紅紅的,說道,“我前天喝多了,去找她了。”
我皺了皺眉頭,不說話。
“她手腕上全是割腕留下的傷,後背被她自己用菸頭燙出好幾道疤,她真的……太傻了,為了我不值得……”K眼角流下滾燙的淚,情緒幾乎崩潰。
“你們,上床了嗎?”我問。
K先是不說話,突然哐哐的自己抽了自己兩耳光。
我被嚇到了,準備好罵人的話,到嘴邊又全忘了。
唉。
還是不要用言語刺激K了,他哭得肩膀都在發抖,看起來確實很痛苦,不像是裝的,
哭死他吧,狗東西。
一錯再錯,毫無誠信和忠誠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