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見到的是,爺爺打奶奶,爸爸打媽媽,我只聽過已經快要從生活裡溢位來的髒話,沒聽過半句情話。
我不貪心,我就想愛在我身邊轉一圈。
“小哭包,怎麼又掉眼淚了。”枕戈擦乾我的臉,笑嘻嘻的說。
“沒哭,是水。”我倔強的說。
“好的,好的,你是老大,你說啥就是啥。”枕戈回答道。
洗完澡,吃了外賣,開始搞衛生。
書桌亂七八糟,紙團一地,垃圾簍塞滿零食袋,衣服到處丟,總之狗窩一個。
枕戈拉開窗簾,陽光照進來,他看著雜亂的房間,搖著頭說,“我的天,你真的是……”
“亂室佳人。”我湊過去,補充說道。
“你這是多久沒有好好搞衛生了。”枕戈嘲笑的問道。
“也就三個月吧。”我數了數手指頭,仔細想了想,老實的說。
是的,從五月份到現在,也就三個月而已。
心裡在瘋狂長雜草的人,是沒有辦法靜下來打理房間的。
“你是想等誰幫你搞呢。”枕戈敲了敲我的腦袋,沒好氣的說。
我跑去陽臺拿了掃帚和拖把,把它們塞枕戈手裡,底氣十足的說,“等著你呢。”
枕戈頓了頓,轉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喜悅的說,“你也就是遇見我了。”
這句話和我走在大街上被騙子騙了五百塊錢時,橙子說過的那句,“木北,你真的太好騙了。”有前呼後應的作用。
不重要了。
我把髒衣服,床單,還有小白鞋全部洗了,並且一一晾好。
枕戈哼著歌,在拖把上撒了洗衣粉,來來回回把地拖了三遍,地板亮到發光。
所有廢棄的稿子被我丟廚房一把火燒了。
廚房冒煙,枕戈以為是失火了,端了盆水急忙忙跑進來,看見呆頭呆腦的我在燒東西。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非得燒成灰。”枕戈放下盆,一把拉我入懷,生怕那點小火苗傷到我。
我哈哈的笑,像很開心,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