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紮好了,紮好了。”橙子幫女孩紮好頭髮,乖巧的站在一旁,笑嘻嘻的跟老師說。
起鬨聲一片。
老師無奈的讓女生歸隊,她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橙子的女朋友,好傢伙,短短几天不見,跑去理髮店接了長髮。
解散自由活動的時候。
橙子大方的摟著自己女朋友,旁邊有人打趣道,“還是我橙哥厲害啊。”
“小場面。”橙子寵溺的看著懷中的女孩,陽光開朗的說。
我坐在操場的長椅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我想他們才是青春,他們才算是愛情,我只是夏日裡的蚊蟲,冬天裡的寒風。
橙子,人間真的好多苦難,我應該還不夠苦,才會有時間心酸。
出了醫院,我坐計程車回到住所,立馬洗澡換衣服,清理好要帶回家的東西之後,又片刻不停的往車站趕。
大家都戴著口罩,每個檢查口都排了很長的隊,A市還沒有出現新冠感染的訊息,但也在很嚴格的控制人員流動。
C市的疫情還沒有完全解決,新聞報道說要封市,只進不出,橙子,你要平安,我不聯絡你,也不去煩你,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擔心你,更加不意味著我一點兒都不愛你。
坐上高鐵後,我實在是太累了,昏沉沉的直接睡了,一路上睡得很迷糊,可以聽到自己深深淺淺的呼氣,卻又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旁邊位置坐著誰。
做了個夢,夢見我的畫稿被拒了很多次,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我親眼看見了自己理想碎裂的樣子,隨後畫面切到橙子揹著我在藍天白雲下遨遊。
雖然睡著了,但我感覺到了自己眼角的淚,我知道自己在很輕很輕的又哭又笑。
“木北,木北,快醒來,該回家了。”有人推了推我的胳膊,在我耳邊不停的說。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面前是一個很熟悉的人,很不真切,以為自己還在夢裡,隨即又閉上眼睛繼續睡。
好像趴在一個很踏實的後背上,又好像靠在一個很舒服的肩膀上。
等我睡飽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拎下了車,躺在候車室的座位裡,旁邊坐著一個容貌清秀,戴著銀絲邊眼鏡,穿了一件白襯衫的男人。
我慌亂的起身,看到男人臉的時候,幾乎激動的跳了起來。
“晁西,你一點兒都沒有變。”我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帶著哭腔的說。
“木北,也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那麼能睡,任誰都喊不醒的那種。”晁西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說。
“木北,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啊。”晁西接著繼續問道。
我感動的要哭出來,聽了太多的“糕糕,過得好不好”,終於有人問我“木北,過得好不好”,真的好感動。
“我過得很好。”我猛點著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回答道。
車站裡全是人,只有我眼前的這個人,是我記憶裡的人。
橙子,好友重逢真的令人喜極而泣,可惜你我不是好朋友,也沒能成為真正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