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周圍人好像都很幸福,大家呼吸的空氣是甜的,說出的言語字字突顯快樂,環境氛圍越歡喜,我卻越壓抑。
旁觀者打心底認定,為感情痛苦很low,為生活痛苦顯得高階。
某些細節是禁不起推敲的,人與人的關係薄如紙片,即便我未曾和陌生人訴說悲傷,喪和負能量的標籤卻貼滿了我每一寸肌膚。
這不是一個快樂的人,有人一眼看見了我,並在心裡這樣評價著我。
還是喜歡哭,每天胡亂扒幾口飯,不去社交,也不想理人,關著房門自己一個人哭,哭累了就睡,半夜睡醒接著繼續哭,等天亮了便像個正常人一樣去上班。
我間接性抽風式自閉的時候,會特別想念橙子,因為他不說我好也不會說我不好,他只是治癒我。
“木北,不要去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日子是自己的。”
“木北,學會享受生活,愛笑的女孩最好看。”
“木北,不可以平庸,絕對不可以平庸。”
“木北,只要你想清楚了,辭職也沒有關係,你可以去試著迎接新的挑戰。”
這些都是在我極度自我懷疑時,橙子跟我說過的話,他還跟我說過,“木北,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愛你。”
現在橙子沒有陪著我了,也不愛我了。
離木逸高考還有三天。
“小北北,你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木逸打來影片電話,看著螢幕裡眼睛紅腫的我,擔心問道。
“昨天通宵打王者,沒有睡好,我能有什麼事情,工作順利,愛情美滿,多金且自由。”我揉了揉眼睛,很自然的撒著謊話。
木逸仰天長嘯,“這高考折磨死我了,還有三天,我現在每天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整宿睡不著覺。”
“我申請到假了,6號—12號,你調整好心態,別太緊張了,我過幾天就回去陪你。”我安撫道。
木逸做了一個OK的手勢,回答道,“沒問題,先掛了哈,我再去看一眼生物書,不然心慌慌的。”
還沒等我回答,木逸就急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其實,那年在糕糕生日會上,我見了橙子後,回家便開始跟爸媽旁敲側擊,大概表達的意思是,我喜歡上了一個當兵的人,如果他也喜歡我的話,我就不會改了,就是他了。
家裡人很不同意,媽媽跟我說了一大堆未來會遇到的困難,爸爸也一向不喜歡當兵的人,木逸在旁提醒我異地戀不靠譜。
他們覺得是橙子配不上我,其實是我費盡心思也沒能得到橙子。
所以,我和橙子談戀愛的時候,我是故意瞞著家裡人的,我明明知道會很難,可我覺得只要橙子愛我,什麼困難我都可以解決。
五一長假去C市找橙子的時候,橙子要我跟家裡人報備一下,畢竟要跨省,疫情當時雖然沒有爆發,但也沒有完全控制住。
“我五一不回家了,要去看男朋友。”我極不情願的打了個電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木逸。
木逸開懷的笑著,回答道“又在做什麼夢,你哪來的男朋友,等一下,該不會是你心心念唸的橙子吧。”
“當然只能是橙子,你先不要告訴爸媽,等我跟他關係穩如磐石的時候,再攤牌。”我實在是太害怕因為家裡人的不贊成而導致這段感情的失敗,特意叮囑道。
木逸聽見我說這話,突然十分嚴肅的說,“北北,你不要去,不去好不好。”
“不好。”我果斷回絕木逸的請求,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