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常來國公府,卻從未見她和柔兒親近熱絡,怎麼會跟輕酒這丫頭如此交好?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難以費解的神情。
陳軟軟將腰上繫著的香囊小心解下來,塞到慕輕酒手上,“小九,我還會來找你的,這個送給你,我孃親手做的,驅蟲的呢!”
柳氏看了眼那個香囊,眼中拂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卻也只是一瞬。
陳軟軟的母親朱氏,年輕時候的繡工就已經聞名天下,一幅繡品更是千金難求。
這香囊看似普通,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面上的繡工出神入化,針法變幻萬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柔兒之前也提過好多次,想要學習朱氏的針腳功夫,奈何軟軟這孩子看似沒心沒肺,心思卻很細膩,向她求個香囊,她好幾次都搪塞過去。
如今,竟然就這麼幹脆地將香囊贈送給輕酒,真是意外之喜。
慕輕酒對繡工什麼的不感興趣,她只在乎,這是陳軟軟送她的。
但,柳氏眼裡那道光,盡都被她捕捉到。
果不其然,陳家的馬車離開後,柳氏便發話了。
“輕酒,你不懂女紅刺繡,佔著這個香囊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讓給你柔兒姐姐,讓她好好學學箇中巧妙。以後你想要多少香囊,柔兒都能給你繡,不差這一個。”
柳氏的言語非常溫柔,循循勸誘,想要說服她。
慕遠峰不瞭解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卻曉得柔兒對朱氏那一套刺繡針法的欽佩。
柳氏這麼一說,他覺得甚是有理。
“就聽你母親的,把香囊給柔兒吧。”他這話帶著些許命令式的口吻。
慕輕酒對他們的做法十分不齒。
婦唱夫隨地叫她把這個香囊讓給慕芊柔是吧,憑什麼?就憑慕芊柔臉更大麼。
縱容慕芊柔偷學技法,也不怕人笑話。
香囊,她是絕對不給。
“父親、母親,為什麼要讓給柔兒姐姐?明明我也很喜歡啊。這是軟軟送我的東西,她要是知道我將其轉贈,一定會不高興的吧。”
旋即,她故作難過地摸著香囊,動作小心翼翼,“就因為我不會女工,連個香囊都不配有嗎?”
看到親生女兒這般受傷,慕遠峰心裡過意不去。
只是一個香囊,他方才並沒有想那麼多。
沒想到,他竟不知不覺地傷了這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