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天空盤旋著的上百隻獅鷲,安普莎流星一般的速度並沒有任何的減緩,只是每次在她停留的地方,就會有一隻獅鷲與德諾斯計程車兵,碎成冰塊然後開始隕落在地面熊熊的火光之中,安普莎一樣是卟啉病毒的感染者,但她卻是除了渴望鮮血的另一種症狀,那就是擁有了掌握一種控制元素的能力,她擁有著控制冰元素的能力,而且,在當她透過眷屬系譜儀式轉化成魔物之後,這種能力得到了一種量的提升,能夠讓她從空氣中提取出水分瞬間將目標凝結成冰,這也意味著,只要是在有空氣的地方,她就能夠源源不斷的自我製造冰元素並用來攻擊。
然而,那群人類就像是不怕死一樣,越是見識到安普莎的強大,越是朝著她大面積的蜂擁而來,除了獅鷲那一陣陣厲鳴之外,還夾雜著他們那沒有任何恐懼的呼喊聲:
“帝國萬歲!羅伊西斯萬歲!”
短短几秒,熊熊火光上的夜空,就像是在下著一陣陣冰塊雨般,無數碎冰塊朝著地面驟落。但即使是這樣被安普莎大面積屠殺著,依然有不斷的獅鷲衝鋒兵團嘶吼著朝著安普莎湧過來,上百殺不死安普莎,就湧過來上千,總之就像是一群飛蛾般義無反顧的大面積衝殺過來,而安普莎就彷彿是那一團在他們眼裡熊熊燃燒著的烈火... ...
這種不要命的進攻方式,就連本來還滿腔怒火的安普莎,都逐漸開始皺起了眉頭,這群人類與獅鷲對她來說根本就如同一隻只蚊子般弱小,但是這群蚊子卻一直在她的身邊嗡嗡的叫著,簡直叫的她腦袋疼。
安普莎隨即抬起了目光,看了看藏匿在這群獅鷲後的那個騎在一隻獅鷲王身上的少年,那個少年似乎也覺察到了她的視線,繼而令他那張稚嫩的面容本能的低垂了下去。安普莎還以為他是害怕了,見到這個景象,她的嘴角隨即輕盈地勾起了一抹微笑,然後在她的雙眼周圍瞬間脹滿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血紋,一道血紅的光芒突然在她的眼裡驟然一閃,在她手中的那柄白薔薇的細劍朝著她周身迅速一劃,一道橢圓形的冰白色劍氣瞬間從她纖細的腰身擴大而去,一時間以她為中心,在離她二十幾米的德諾斯士兵全部或作了一陣冰塊雨朝著地面“嚓嚓嚓”地落下。
沒了周圍蚊子的嗡鳴聲,安普莎的耳朵立刻清醒了,隨即伸出了她那隻雪白的手掌,劍指著遠處的那個騎在獅鷲王身上的少年,輕歪了歪頭,有點兒挑釁著他的意味,似乎在說,你剛剛偷襲的魔法不是很強麼,有本事再把我打到撞牆啊。
隨即安普莎那嬌嫩的嘴唇在一抹微笑之下,緩緩顫動著,“凡天下之血,必以冰封。雪虐風饕!”
話音剛落,安普莎的雙眼猛地一亮,巨大的魔法法陣,瞬間從她的腳底下浮現,突然一陣怒號的暴風雪轉瞬即至,那是冰屬性的至高魔法,也是安普莎的最強殺招——裁決·雪虐風饕。
一場暴雪瞬間就充斥了半個龍城,使得地面上熊熊燃燒的烈火的溫度都降低了打扮,之前還猛烈燃燒著的火勢,頃刻間就變得如同是在冬夜生起的一堆火把般忽明忽滅的。
遠處。已經揹著米希爾逃離了龍城的弗拉德,不禁回頭抽搐了幾下嘴角,滿臉擔憂地說:“你把人類想的太簡單了啊,安普莎,這次他們可不是之前任你像綿羊一樣宰割的韋德軍事王國的弱小人類啊... ...”
鋪天蓋地的暴風雪驟然而至,雖然這些風雪沒有什麼攻擊性,但是卻能夠給予安普莎一瞬間實力的暴漲,並且能夠極小區域的在她的身邊將這些冰雪凝結成一道道冰刃迅速切割著以她為中心十米的距離。這次她可以無所顧忌地朝著那個少年衝過去,僅僅是在她衝過去的過程中,就有一個又一個的德諾斯士兵跟獅鷲就揮散著陣陣血雨從空中突然跌落,鋒利的冰刃就如同安普莎那非人的速度,瞬間便在安普莎經過他們的身邊時就切割在了他們的身體上。
安普莎抬起頭,看著已是近在眼前的那個少年,他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似乎是已經放棄了掙扎,他的雙手藏匿在自己德諾斯軍裝的披風之下,大大的披風被陣陣暴風雪朝著他的身後翻飛而去,就彷彿是一陣飄向他身後的淺黑的朦朧迷霧,不過安普莎卻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小男孩,你千不該萬不該,弄髒了姐姐最喜歡的白袍吶... ...”安普莎說著,眼中深沉的殺意盡顯,隨即舉起手中的細劍朝著那個少年的心臟洞穿而去。那個少年也在安普莎接近他的一瞬間,抬起了他那張稚嫩的面容,“裁決·索魂七殺槍”沉著冷靜的聲音隨即從他的身體裡迸發而出。
細劍刺入少年的身體,與他落入空氣的話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進行著,可以說二者的時間絲毫不差。
不過,本來還在微笑著的安普莎,卻立刻收攏了她那張笑靨,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冷冷地冰霜,因為此刻在她面前的這個少年,在被她刺進劍身之後,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變成冰塊,而是迅速地向水中月那樣,在觸碰到的一瞬間就成了碎像,她被那張稚嫩的面容給騙了,完完整整地騙了,這個少年並不是因為對她充滿著恐懼,而是在看到她的攻擊路數時,知道根本比不過她的速度,才設下了這裁決式的陷進,引她過來,那之前低垂著的面容也並非害怕,分明是在準備著裁決魔法的延遲施放時間。
“在哪?在哪?”安普莎迅速朝著四周搜尋那個裁決魔法的施放角度,此刻地她根本沒有心情在去找那個少年了,因為裁決式的魔法,可是足以將她直接消滅的存在,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魔法,除了酆都的那十六位大人外,單憑她們可是絕對硬抗不過。
突然,一陣金色的熾烈光芒在安普莎的腳下顯現,那是一道巨大的七芒星金色法陣,在這個世界,七芒星代表著神聖,它們是神明留在這個世界的魔法,除了蘊涵著火、水、風、地四種最極致的起源屬性外,還增加了光與暗的屬性,至於另一個空著的頂角,它代表著空靈,那是一種不受任何屬性剋制,卻又能自由使用任意屬性的特別屬性... ...
“轟——”
“轟——轟——”
“轟——轟——轟——”
伴隨著刺破天際的六聲巨響,六根附帶著不同光芒的金色長槍,從天而降,就彷彿是神明向安普莎投射下來的黃金處決之槍。
六根包裹著不同顏色的金色長槍如同閃電般朝著安普莎迅速穿刺下來,安普莎強行讓自己變得鎮定,迅速閉上了雙銀深深地呼吸著,準備著迎接這場她躲不過的裁決魔法,“就是現在!”她猛地睜開了雙眼,然後將手中的白薔薇細劍在她的身前劃出了一道極為渾厚的白藍色劍氣,朝著她的頭頂上空穿梭而去,在遙遙地天空之上,轟然一聲抱著,無數金光、白藍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裡,炸裂出一道極為美妙的流光,就彷彿是一道道正在緩緩流動著的銀河般。但隨即,安普莎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一根根金色的長槍仍舊如同閃電般瞬息而至,洞穿過她那纖瘦的身體,“嚓嚓嚓嚓嚓——”五聲驟響,一口鮮血瞬間從仰著身的安普莎嘴裡噴湧而出,不用看,她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被紮了五個槍洞,屬於自己之前為人的鮮血正源源不斷地朝著那些血洞湧出去,渾身密密麻麻的血紋也越來越重,呼吸也更加的困難。
“我這是要隕滅了麼... ...”安普莎的臉此刻比之前的雪白還要蒼白三分,再加上滿臉如毛細血管一般的可怕血紋,看著就彷彿是一隻瘮人的怪物。
突然,一道沒有任何顏色的長槍與一個身影緩緩降臨在安普莎的眼前,是那個少年,他稚嫩面容的眼睛裡仍舊有些閃躲,充滿了他那個年紀見到漂亮姐姐的羞澀感,但他接下來做的事,可是一點兒也不羞澀。
“對不起,我有獨屬於我的使命... ...”少年沉著冷靜的聲音裡摻雜著一些成熟,隨即緩緩抬起了手中的那一把無色長槍,之前的那六把金色長槍,是附著著火、水、風、地、光、暗六種屬性的單屬性長槍,安普莎本想使出全力孤注一擲拼掉所有,但結果卻也僅僅是拼掉了最先打頭陣的那把光屬性長槍,其餘五把則是悉數全部攻擊到了她,而此刻少年手裡的這把無色的長槍,雖然看上去沒有其它那麼金閃閃,卻是最強的一把,因為它附帶著空靈的屬性,它不受任何屬性的減免與剋制,無論目標身負何種屬性,都會受到其全部的傷害。
騎在獅鷲王身上的少年,深深嘆了口氣,隨即輕聲說道:“對不起了,為了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受貴族和商人壓迫的窮苦人... ...”少年的話音直直的落在了腳下的空氣裡。
短短一瞬,一道長長地流星帶著細微的血紅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向了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