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陽光從乾淨的窗戶投射進來,金色的晨光普照在背靠著窗戶的書桌上,坐在書桌前忙碌了半宿的安逸忍不住緩緩抻了個懶腰。雖說他不需要睡眠,但人類的一些舊習還是依舊多多少少存留在他身上的。
突然,書房的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安逸立刻放下雙手,做出一副剛剛到書房的模樣,故作還處在睏倦狀態下迷糊音調衝著外面說:“進來吧。”
不過下一秒,進來的人反倒是讓安逸挺意外的,竟然是南燭跟羅伊赫緹。
“哦,原來是南燭也來了啊,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在完成任務後,多休息幾天再過來見我的,怎麼樣,任務完成的不錯吧?”安逸口不由心的應承道,畢竟如果把如今的國家比作公司,那麼南燭的身份地位都已經成獨攬公司一切業務的銷冠了,不特別對待怎麼行。
聽到了安逸的話,南燭乾脆利落的雙膝跪在地上,絕美的臉上透露出巨大的恥辱,“抱歉陛下,此次任務,屬下並沒有徹底完成,而且還出現了很嚴重的意外。”
“什,什麼?”安逸心中突然一驚,然後皺了皺眉連忙問:“是安普莎沒有救出來,還是那個叫什麼“王侯”的連南燭你都打不過?”安逸的心裡滿是後怕,畢竟如果對方是連南燭、龍葵、木槿都打不過的怪物,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明明因為安逸連自己製作的魔物傀儡都打不過,已經夠讓他自卑了。
“沒有。安普莎此刻已經被救了出來,至於那個“王侯”實力不過爾爾,被龍葵一擊便砍下了腦袋。而您讓我們滲透進西方城市,阻止他們覬覦整個南方,屬下已經對西方實行了一場有力的計劃,不僅徹底打造出魔神滅城的假象,還為了打壓那裡的教會,特地打造了新神的文化,之後屬下也會繼續派人跟進西方城市,對那裡實施文化入侵,打壓當地的教會組織,唯一出現意外的是屬下為您挑選的皇妃那邊... ...”南燭立刻把這些日子在南方做的事全盤迴答出來,甚至已經做好了被陛下所斥責的準備,畢竟開國典禮已經將近,再想找個像樣點兒人選可不容易,畢竟在南燭的記憶裡,大多數人類都是膽小如鼠,花枝招顫。見到強者就肝膽俱顫的模樣。南燭可不想侍奉那種弱小的螻蟻。
不過安逸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思想已經逐漸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嗯嗯,安普莎救出來,“王侯”也死了這不完成的挺好嘛... ...”安逸極其認可的點頭說道,不過思慮了一會兒之後,他的目光停頓在了空氣裡的某一個角落,突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等等!魔神滅城?文化入侵?!”安逸突然拍起桌子,猛然站起來了震驚的問道。
“沒錯,皇妃從昨日一早被我帶回來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就連澤蘭... ...”南燭彙報到一半,突然愣了愣,似乎察覺到了一點兒不對勁,然後赤紅的瞳孔裡盡顯疑惑,說:“您,您問屬下什麼?”
安逸也有點兒不明所以的直挺挺站著,問了南燭同樣的問題:“南燭,你,你剛才說什麼?”
書房裡的空氣瞬間停滯了,彷彿一切的時間都停止了流動,只有羅伊赫緹忍不住輕皺了皺眉,然後心中滿是疑惑,疑惑這兩位平時到底是怎麼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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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裡仍舊是那時的景象,純白聖潔卻又黑暗無比的生活。
就彷彿是一片永遠也吹不散的厚厚黑雲,何時也做不到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時間。
或許無論誰的生活,都是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被神明所定義好了的吧。
就像是籠中的金絲雀至死也出不去華麗的鳥籠,天際的雄鷹哪怕絕食而死都是傲視天地間的征服者。
至於那個時候得到的情感,如今依舊深深被亞莉克希亞的牢記在心。
所有的情感可以伴隨著內心的火焰而搖晃,親切的家人也可以化作只藏在內心深處一具具無法言語的屍骸。
而這虛偽不公的世界、封閉且見不得光的世界、無論如何祈求都無法得到任何回應的世界。
僅存在於嚴苛、不公、只會傷人的世界,就算因它而死去,也仍舊無法阻止它的任何轉動,能夠操縱它的僅僅只有無上的神明與冷酷無情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