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城鎮·希卡城】
蕭索的月亮攀上了夜空的最高處,照亮了希卡城外郊外一片陰森森的樹林,樹林的深處是一處古舊的公館,據說那是曾經教國的某位大貴族居住過的府邸,不過因為那位大貴族後繼無人,所以這處偏僻的公館也就此變成了一片荒蕪。
經過了馬車兩個小時的行駛,那輛被一匹健壯駿馬拉著的華貴馬車停在了樹林外的一處道路上。
一個方形的木階被車伕放在了馬車車門的門前,然後畢恭畢敬地對著裡面輕輕地說道,“尊貴的客人,地方到了。”車伕說著,然後將車門輕輕的開啟。
安普莎在輕輕回應了一聲之後,彎腰低頭,從車裡走出來。在站到了地面上之後,又把在車廂裡的小零從車上抱了下來。“辛苦你了。”安普莎將小零放在地上,然後看向那名車伕,最後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枚紫金幣給了他。
“小人應該的。”那名車伕連連點頭說道。
安普莎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俯下頭看了小零一眼,然後說:“走吧。”安普莎說完,就拉著她的衣角朝著樹林的深處走去,二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了整片的樹林裡。
“真是,奇怪的客人吶。”那名車伕將紫金幣放進自己的衣服裡,然後起身猜疑地看向那一片陰森森的樹林,想到今天希卡城教堂發生的一切,覺得有必要把這個舉止怪異的客人報告給教會。
但就在他剛轉身,正要踏上馬車的時候,從他的衣服裡突然刺出了一根細細的淺藍色冰晶,因為他將紫金幣放在腰後的緣故,這一根細細的冰晶直直洞穿了他整個腰間。
“呃... ...”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車伕甚至還沒有反映過來發生什麼,只見得緊接著無數冰晶破土、破身而出,沒有任何的疼痛、也沒有任何的寒冷,只是一味的將自己包裹,漸漸地,他的視線變成了一片黑暗。
最後伴隨著一陣譁然的冰蔓生長聲,附帶著零星血跡的冰晶逐漸覆蓋住了整輛馬車,就彷彿是一個憑空暴起的冰晶刺籠,在蕭索的月光下,粼粼發著幽光。
沒過多久,安普莎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了一絲詭異的邪笑,就彷彿樹林外那一道道血色冰晶般幽然。
“安普莎姐姐,我們不是要去南方嘛?”小零嬌小的身子緊緊拽著安普莎淺白的紗裙,彷彿一陣冷風都會把她給輕輕颳走。
安普莎臉上的邪笑突然消失不見,然後俯下頭看著小零,相對平常的回答她:“嗯,我們現在這裡等一下白婭,然後在一起回南方。”
“哦... ...哦,姐,姐,你會丟下我麼?”
“不會。我會跟你一塊住在這裡的,如果害怕的話,姐姐我也不介意跟你睡同一張床。”
小零說著,然後伸出手抓住安普莎一根冰冷的小手指,似乎看到這一副陰森森的景象,特別害怕安普莎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兒,繼續過著被人欺負的野孩子生活。不過安普莎卻一下握住了她的整隻手,雖然那隻纖細修長的手上,溫度冰冷刺骨,但是從安普莎嘴裡說出的話可是一點兒也不冰冷。
==========
當一切樹林外的道路重新恢復了寧靜之後,道路另一邊的草叢裡隱約閃爍著兩雙驚恐未定的眼睛,緊接著兩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人就像是夜晚引渡靈魂的死神使者般,緩緩走到了那一灘冰晶的前面,其中一個人伸手輕輕摸了下尖尖的冰晶,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手指就被劃開了一個淺淺的血口。
“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黑衣人看著自己那正在快速癒合的手指,轉而把矛頭指向他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帶著一點兒物以類聚的嘲諷意味,繼續說:“這惡毒的稟性簡直就和你一樣啊,張東。難怪那個叫做安普莎的女人那天會直接無視我,對你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