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太陽高高升上了天空的最高處,碧空如洗的天幕之下,彷彿是一整片染了鮮紅顏料的平原。
這場混戰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烈烈正午的時刻,這片平原才安靜了下來。而最後的結果是,德諾斯又一支集團軍全軍覆滅,羅伊西斯此刻已經在他親衛的保護下,撤離了城牆,這一次柏梁的城牆也總算攻下來了,而且木槿最先散進柏梁去的紅血蟻已經完完全全探測完了如今埋伏在柏梁各處的每一支德諾斯軍隊,再加上柏梁二百多萬計程車兵,如今也僅僅只剩下了三分之一,而且還是未曾親眼見過城牆前後慘狀的軍隊,他們計程車氣可不如這一支軍隊不可磨滅,只要木槿不停的對他們施壓,估計就會從內部自我潰散。
不過,安逸還是下了指令清理完戰場之後,在攻克下來的地方休整上三日,再繼續攻略柏梁,既是魔皇陛下的旨意,木槿莫敢不從,便讓剩下的主力先一步進入了城牆修葺,畢竟這裡之後,便也是她們所統治的地方了。
安逸在木槿和白婭的跟隨下,緩緩走上了城牆,初上城牆,前方廣袤的平原上竟依舊是一片濃烈的塵土飛揚,用〔魔皇之瞳〕透過塵土,極目遠望,伏屍遍地、蟲肢四散、幾支襤褸的德諾斯國旗一片狼藉的倒在了無數德諾斯士兵的屍體上,依稀可見的德諾斯國徽是它最後的倔強,不遠處,受傷倒地的戰馬仍在時不時的悲叫嘶鳴著,站在城牆上的安逸望著這一望無際的遼闊戰場,心裡雖然沒什麼觸動,但腦海裡的意識卻有些悵然若失,畢竟那裡是他唯一人性的所在之處。
“木槿,你說我如果會被人類寫進他們的歷史裡,那我應該是算是製造恐慌的惡魔,還是大興殺戮的戰爭魔物?”安逸看著前方那並不真實的場景問道,但可怕也可怕在,這不真實的場景恰恰就是這個世界裡最真實的景象。
“只有弱小的生物,才會把自己的恥辱與榮譽銘記在無足輕重的紙上。”木槿將手裡的七彩琉璃钂輕輕立在地上,然後低垂下那張絕美且英氣十足的面容,格外尊敬的對安逸一字一句的說:“但如果陛下有意,屬下願讓人類的歷史照著您的意願去改寫。”
“呵呵... ...”安逸忍不住笑了下,“所以這個世界上的歷史果然還是由勝利者所改寫的麼?”
木槿沒有回答,因為她想說這世界的歷史明明是由強者改寫的,在她們妖族統治的妖魔時代之前的魔靈時代,別看如今全是從那個時代的流傳下的魔法書、魔法器、已經講述那個時代英雄的故事,但事實上對人類來說,那個時代才是最黑暗的時代,但因為魔女跟精靈是那個時代的強者,所以流傳下來的那段歷史也都刻畫著魔女與精靈的正面形象。
“哦對了,白婭,說好的超神器,你想要什麼型別的?”安逸似乎接受了木槿的說法,然後突然轉過頭問向身後已經換了件乾淨白紗的白婭說道。
“嗯... ...屬下本來也不擅長用兵器,陛下賜什麼,屬下便用什麼好了。”
白婭心情愉快的開心回答著,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彷彿能夠擠出些秋水來。
“不擅長用兵器啊... ...”安逸將自己一隻修長的手抵在下巴上,然後開始思考著,既然不擅長兵器,那就只剩下防具、首飾,防具就算是超神器,單件兒的效能也不怎麼好,所以就剩下首飾這一個選項了,可是他手裡大多對女性有著雙倍加強的首飾都被他上輩子在遊戲裡給了伊絲娜,他已經沒有許可權在賦予了。但是過了一會兒,安逸突然想起了一件兒,並且還有一件兵器應該也很適合白婭。
伴隨著安逸“嗒”的一聲響指清脆,一大一小的光團就出現在了白婭的身前,繼而緩緩的顯出形狀來,是一個散著鎏金光芒的寶珠與一枚上面鑲嵌這一顆蒼藍骷髏頭的骨戒。
“這個像夜明珠一樣的東西,叫做千幻珠,這可是我最早氪到的一批超神器了,這東西代表著“自然”與“萬物”可暫時性控制雲雨雷電、山川樹木等自然力量,也可控制光、暗、火、水、風、地萬物屬性,有了它,就等於暫時掌握了空靈屬性,它在用的時候就是一顆珠子,就算不用時也會自動融入你的身體裡,對你的全身屬性進行加持。還有那枚骨戒,叫做蒼藍鬼戒,你別看它長得不好看,不過它除了能夠沒有任何消耗的施放一種自帶的蒼藍鬼火外,還能將任何一滴血都能過濾出極為精純的本源妖力儲藏在骷髏裡並且升級成與宿主相同等級的本源妖力,到時候你也不需要遇到困難時,非要往自己心口紮上三刀才能使用本源妖力了。”
安逸說完,那兩個東西就像是認主了一樣,一個融進了白婭的身體,一個自己落在了她的手上,“這,這就認我為主了麼?”白婭震驚的看向安逸。
其實安逸很想說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想呼吸一樣簡單的事兒,但畢竟要注重自己威嚴且實力通天的統治者形象,所以他按捺住了想要嘚瑟的心情,一臉冷靜的回答說:“像你這種實力,超神器遲早也會對你認主,我只是加快了那麼一點認主的流程罷了,對了。”安逸說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看向白婭繼續說:“戰場上,不管是屍體裡的血液還是已經乾涸了的血液,都可以被蒼藍鬼戒吸收,反正這東西是沒上限的,以後等建國,你可就只能讓鬼戒吸收動物血了。”
“遵命!”
白婭面帶笑容的恭敬垂首,然後又朝著一邊的木槿垂首之後,隨之轉身朝著身後的城牆臺階走下去。
白婭走後,木槿轉過頭小聲的詢問安逸,說:“白婭的實力本來就很強了,您如今又給她了這兩件神器... ...”木槿的語氣頗顯擔憂,但卻在隱晦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後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們心裡的擔憂是什麼,但經過我的監察,白婭並沒有什麼異心。”安逸看向木槿自信滿滿的說道,不過他確是會錯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