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想跑... ...”
“陛下,別... ...”
安逸剛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卻突然被一個溫柔的聲音給叫了住,停下腳步的安逸回頭瞅了瞅,是那個之前昏迷的鮫人,安逸剛才聽的真真兒的,她剛叫自己陛下,隨即轉過身來朝著海幻走過來,“你認識我?”他一雙赤金色的瞳孔看著在風旋上如一灘泥般癱軟無力的海幻,用手指著自己詢問道。
海幻用那唯一能動的脖子,輕點了點頭,回答說:“每個酆都的魔物,每年都要挑出些日子來,跪在魔皇殿的教堂裡,虔誠在您的魔像前,祈禱三天,繼而將您尊貴的面容銘刻在心中。”
聽到海幻說完的一瞬,一股寒氣就令安逸的脊背突然發涼,整個人本能的向後猛退了一步,“這流程,明顯更像是為自己守靈的節奏... ...”安逸在心中木訥吐槽,難怪自己上輩子英年早逝呢,合著自己天天都被詛咒... ...
“算了,入鄉隨俗好了... ...”
安逸嘆了一口氣,側過頭小聲嘀咕著,隨後在海幻的身前蹲了下來,仔細打量了海幻那纖細的身姿一會兒,隨後發現了她身上的傷痕,按道理說,畢竟是妖,應該也能夠自我恢復,但那些斷開的傷口處正朝外汩汩冒著一種漆黑的氣流,使得四肢的傷口無法恢復,應該是採用了某種手段。
安逸想也不想就抓起了海幻的一隻纖細的胳膊,隨後將他修長的手掌輕放在她傷口大概兩三寸的距離上,清脆的說:“我先試著給你用治療術恢復一下,不過別抱有太大的想法,自身的恢復都沒有恢復,治療術估計也懸... ...”
明亮的視線照在安逸那張英俊而尊貴的臉上,使得他那迷人輪廓上微微閃爍著點點的光芒,他的本人要遠遠比照片上好看不少,海幻的心中有一絲的驚訝,照片上的模樣看著明明很冷漠涼薄,卻不曾想現實中的魔皇陛下竟還莫名有一些溫柔,而且竟然如此善待她們這些底層的奴僕,難怪妖帝大人那麼聽陛下的話。
安逸被海幻的目光看的有一些不自在,再加上安逸最怕被漂亮的女人一直盯著,因為那樣總顯得安逸好像是個變態一樣,需要時不時都在盯著預防他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最終安逸被海幻那雙藍綠色的眼眸盯著實在沉不住氣了,就連正施法的手,都微微有些開始顫抖了,隨之低垂下眼簾,忍不住朝著海幻丟過去清脆的話語,說:“你能不要一直盯著我了麼?是我本人與那教堂的魔像有什麼出入不成... ...”
“沒有。只是... ...只是覺得陛下本人並沒有魔像上那麼高高在上,反而很親民... ...”海幻溫柔的回答說。
“魔像高掛牆上,自然是高高在上,那如果把它埋在土裡,你豈不就覺得我性格很低下(地下)了... ...”
聞言,海幻忍不住笑了出來,此時的她才發現,原來陛下還很幽默... ...
“看來不管用。”安逸看著自己治療了半天,海幻的傷口還是沒有被治癒,轉而打算用別的方法,隨即一道赤金色的目光望向海幻,“看來應該是這股黑色的氣流破壞了你的組織結構,從而使得你被切斷的那整根筋都壞死了,而且無法重生,接下來我打算先將那些壞死的筋給抽出來... ...”話猶未畢,安逸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掰開瓶蓋,隨後有些貼心的給海幻遞到嘴邊兒,“這個是致迷藥水,你喝了她,睡過去就感覺不到痛了。”
畢竟這藥也屬於陛下的東西,海幻雖然怕痛,但也絕不能輕易接受,因為那樣沒準就會讓陛下覺得海幻有些貪小便宜,出於這些,海幻隨即打算先開口婉言拒絕,若是陛下還給,那麼她也只能是奉命了。“能親自看您為我這種最下等的奴僕治療,是屬下的幸運... ...”海幻看著安逸溫柔的說,但眼神裡卻夾雜一點兒害怕,一般來講,不論是誰,看到這種表情,都會再次詢問上一遍,然後在讓對方心中沒有任何壓力的坦然接受。
不過,安逸可從不按照套路出牌。
“好,那隨你了。”
安逸的性格向來很直,再沒有一點兒的勸慰,說完便伸出手掐進了海幻的傷口裡。
“噗呲”一聲乾淨利落的聲響,海幻的手腕處鮮血直流,她那張溫柔的面容突然就變了模樣,痛苦到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