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職一身輕的感覺總是美好的,安逸甚至越來越習慣這種不用工作,走到哪,吃喝到哪的感覺,難怪在安逸之前的那個世界,無數上流人都活得格外充實,這不就正是安逸曾經最討厭的樣子麼,安逸這可當真是死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最終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看來你睡的很好嘛!果然還是貴族家的床舒服。”早已醒來的克洛哀,此刻已經坐在長長的餐桌主賓客的位置上了,在她的面前還有一杯新鮮的牛奶,和一盤優質的早餐,在餐桌的共享區域,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現烤的手工點心。
安逸看著那些吃的,眼睛都快直了,心中不禁暗自感慨,難怪無論哪個時代,人人都想當上流,當貴族。
他剛剛坐了下來,就出現了一位穿著黑白相間女僕裝扮的下人,撐著一個托盤,走到他的跟前,朝著他的面前整齊擺放著各食物與餐具,對於一個重度強迫症患者來說,這擺放手法簡直令他心曠神怡。
不過,心曠神怡之餘,安逸的餘光突然撇到了那個下人的手,那一瞬間,安逸的腦海裡竟然一下浮現出了在山村夜裡,那個拿著子午鴛鴦鉞緊抵他脖子兩邊兒的手,雖然因為當時屋子裡一片漆黑,他的餘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輪廓就和此刻這個下人的手差不了多少。
“等等!”
就在那下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安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場面莫名有一點兒像某個十惡不赦的大貴族,在來某個小貴族家裡做客時,看上了家裡秀色可餐的女僕,然後以大貴族的身份將其佔為己有。
偽裝成一個普通下人的痴戀也是一下子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的僵住了,此刻她的模樣,確實挺符合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的低等下人,當然,受驚嚇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就是在一旁用餐的克洛哀,俊美的臉頰上浮現著一抹嫩紅,但那一雙冰莓色的瞳孔確是在渾然不知間,散發著陣陣摻雜酸味兒的凜然殺意。
不過,這些安逸卻一樣也沒有發現,他是個比較專注的人,做一件事時,就很難再注意到別的,此刻他的心思都在那一隻手上,經過對這一隻手大概輪廓的觀摩,安逸似乎覺得和那夜拿著鴛鴦鉞的手越發的一樣了。安逸輕捏了一下痴戀地手腕,竟然沒有一點兒肌肉,也感覺不到一絲煞氣,不像是一直使用練習那種兵器的,隨後安逸的手又伸的更近了,抓住了痴戀的手,隨即十指相扣,確認一下她手的大小以及手掌上是否有那種武器所帶來的輕繭,是否能夠握的住那兩把鴛鴦鉞。
剛剛輕捏手腕的那一下還不算得什麼,這一下可是驚動了痴戀,令她不禁渾身打了一下冷顫,她的心裡此刻甚至覺得這個惡魔對人類有點兒特殊的愛好,若不是為了隱藏身份,她早就砍下這隻骯髒惡魔的腦袋了。
“喂!你在幹嘛?為什麼這麼噁心。”克洛哀在安逸的身後冷冷地看著他,輕咬著牙,臉上的表情滿是震驚與憤怒,“怎麼,你還認識她不成?”
安逸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那陣宛如絕對零度一般的寒冷,反而實話實說的回答克洛哀,“當然!這隻手的輪廓,我記得可是格外的清楚啊... ...”安逸赤金色的目光隨即落在了痴戀的身上,緊接著開始試探性地問她說:“那一夜很美妙吧!”安逸說的美妙,自然是在村中那一夜,這人用絲線把他給切成碎塊兒的事,那種快感,對她這種沒有人性的怪物來說,自然是要用美妙這種誇張的詞更加的貼切
然而安逸傳達的意思,還真就確確實實地傳進了痴戀的腦海裡,痴戀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明白過來的痴戀地心中猛然一驚,“不妙!”
剛裝出一副無辜,想要張口辯解。
不料卻被安逸一下子給堵了住,“你別想狡辯說不認識我,那一夜我可對你的印象深刻啊,你個該死的... ...”
安逸想要罵痴戀你個該死的鬼族。但話還沒說完,一道攜帶著只能把安逸給打飛的魔力炮,便突然打在了安逸的背上,隨後的安逸就像是一個被扔出去的石子,整個身子被丟擲了一道極為規整的拋物線。
“咣噹”一聲響動。
安逸重重的摔在了大廳的地磚上,是他那一張英俊且尊貴的面容先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