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沒等海幻反應過來,同樣也看到這個驚悚畫面的白鞠一把將海幻推到了地上,突然窗戶“咔嚓”一下猛然碎裂,嘩啦啦的雨水被呼呼的大風給颳了進來,白鞠頓時就覺得身子一輕,就感覺自己的腰被什麼絲線一樣的東西給纏了住,隨後就像是一片沒有任何重量的樹葉,被迅速拉出了窗外。
“魚... ...魚妖真的來複仇了... ...”村長見到那個手裡拿著一柄斧頭,穿著個披風,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怪物,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恐怖的嘴裡顫動著。
海幻看了眼村長剛剛坐著的位置,他的對面是小白,若不是小白眼疾手快,剛剛那個人想要抓走的顯然是她,可是那個人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
“咣噹”一聲鐵器碰撞的巨響。
被拉到身穿著粗袍披風男人身邊的白鞠,拔出劃痕斑斑的鐵劍就朝著那雙血瞳劈了過去,他雖然只是個鎮子上的小兵,卻也不會做出扔下一個女人的懦夫,否則還怎麼能去追逐他的夢想。
不過還是被那人手裡的雙刃斧頭給擋了住,那柄斧頭鏽跡斑斑,斧子把上的確凹凸不齊,像是被一根根骸骨拼接而成的,但仔細一看的話,只是根尋常的木頭,根本沒有村長剛才講的那個故事裡,神乎其神。
藉著兩樣武器對碰所產生的力道,白鞠跳出了那柄斧頭的攻擊範圍,以一種手中拿著武器,半蹲準備雖是衝殺過去的姿勢停在地上,灰溜溜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掃了個大概,很破舊的粗袍披風,而且服飾上也根本不像是帝國的衣服,他隨後抬起視線,盯著被遮在寬大帽簷下的那雙滿是血絲的渾濁血瞳,膽子不是一般大的說:“喂!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人是妖,但是你殺了我們鎮子上的人,就要伏法知道麼?”
但那個人似乎本來就沒打算理會白鞠一樣,見得也看不清屋子裡面那個女人的臉之後,就彷彿腦子裡只有一根弦的鬼魅般,衝著離村長家不遠處的那幢木屋緩緩走去。
“不好... ...”白鞠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想把硫司也殺掉,二話沒說,白鞠雙手握緊了鐵劍就朝著他的身後刺了過去,但卻被他一個側身輕鬆的躲了過去,隨後之前那種像絲線一樣看不到模樣的東西,再次令他無法掙脫的綁住了他的四肢,高高的把他懸掛在了村路上一棵棗樹上,白鞠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木偶似的,被那種絲線固定成了一個姿勢,憑藉著他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他格外驚訝的俯視著正在地上朝著硫司所在的木屋緩緩行走的男人,能夠擁有這種特殊技能,看來還不是個普通人,少說也是個實力很強的武者,他緊鎖著眉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個人的有些佝僂的後背,彷彿已經預料到了硫司慘死的景象。
突然,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迅速轉身揮舞起了他手裡的雙刃斧頭,在他那渾濁的血瞳前奮力揮舞著,“嚓”地一聲銳響,混雜在了嘩啦啦的雨聲裡,前一刻還被懸掛在樹上的白鞠,下一刻身體就失了重,從樹上墜落了下來,他回過頭,一柄劍身鏤空,就像是由深海珊瑚鑄成的短劍已經深深釘在了樹幹上,那短劍格外的鋒利,竟然能夠直接刺穿樹幹,如果不是剛才那個人突如其來的揮舞斧頭,那柄短劍此刻刺穿的想必應該是那個殺人犯了。
不過令白鞠最驚訝的還是那柄短劍的主人,白鞠難以置信的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海幻姐姐,依舊是那麼優雅而端莊。
海幻白如脂玉的手掌朝著那柄短劍處輕輕一伸,只見得那短劍隨之離開樹幹重新到了她的手上,白鞠整個人都不禁看呆了,在他們這個偏僻的鎮子裡,別說見過這麼神乎其神的武技,就是連一般的冒險家他都沒見過呢。
“我來拖住他,你去帶木屋裡的那個人先跑吧。”海幻手握著那一柄比深海珊瑚的顏色還要絕美的短劍回頭對白鞠溫柔優雅的說,畢竟白鞠在這裡的話,她也不好施展自己的全部本事。
“那就謝謝海幻姐姐了... ...”白鞠的眼神裡有些許的失落,畢竟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力量是這麼微不足道,他緩緩起身,朝著海幻抬起了視線,“姐姐... ...我們還會見面麼?”雖然很失落,但白鞠還是很想帶海幻去南海,不過... ...像海幻這麼強的冒險家,暴露在他這種小角色的面前,應該就不會再和他同行了吧。
白鞠至少是這樣想的。
不料,海幻回頭看著她,漂亮的面容上依舊端莊而溫柔。“好啊,那我們漁海鎮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