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波瀾的玫瑰水池上。
水晶魔法燈的光芒,充斥在整個密室裡。
克洛哀站在水池的石壁上,粗略地將自己的長髮盤紮在頭後,手中一柄冰劍瑩瑩顯露著鋒芒,她靜靜的看著鎖起來的門,打磨光滑的白石門上面把他白皙的面板清晰的映刻在上面,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東西。
“是我多心了麼?”
克洛哀自言自語著,隨後警惕的將門猛地推開,“砰”的一陣沉悶聲後,依舊空無一物,“可能就是我多心了吧... ...”她輕輕地鬆了一口氣,冰劍瞬間從她的手上化成水,流在地上,隨後她慢慢地朝著外面走出去,那陣怪風依舊流動在她的身邊。
這種感覺一直伴隨了克洛哀一整天,甚至持續到晚上。
皎潔的月色打在一覽無餘的庭院裡,格外的幽靜。克洛哀正坐在一把藤椅上,研讀著古籍,身旁一支長腳魔法燈映照在她的絕美的面容上,同時也映照在書上,四下裡一片寂靜,只有一陣接著一陣的風聲,剛剛看了沒一會,一道黑影就幽幽的遮住了書上的燈光。
突然,一道不知名的刃風出現在克洛哀的身後。
克洛哀想也不想的衝出了藤椅,一個支離破碎的聲音隨之出現在她的身後。
她知道。
那是藤椅碎裂的聲音,但令她意外的,卻是她轉過頭看到的東西。
那是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猙獰醜陋的臉上,勉強能夠認出了個人樣。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克勞德麼?”一陣七彩色的鑽石星辰逐漸在克洛哀的身邊不被人察覺的浮現,“怎麼突然出皇宮了?是找昆廷大魔法師來我這裡團聚,還是來找您召喚出的那隻惡魔在地獄團聚?”
“克洛哀,克洛哀!去死吧,都去死吧。”克勞德聲嘶力竭的吼著,他那已經鬼化了的喉嚨此刻一片青斑,喉嚨裡更是摻雜著憤怒與瘋狂,剎那間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朝著克洛哀砍過去,劍鋒上攜著一股肉眼可見的黑色煞氣。
然而此時的克洛哀可不是原先身處皇宮的弱女子了,縱然克勞德鬼化,也根本不敵她復刻安逸的80%的力量,面對著這種攻擊,她根本不需要借用〔七極星辰〕。
就在克勞德劈砍向她頭的一瞬間,克洛哀將頭微微一側,便輕鬆的躲了過去。
“什麼... ...”克勞德睜大那雙已經因鬼化而變得醜陋的雙眼,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克洛哀用手抓住了脖子,然後從脖子處傳來一陣冰冷,冰冷所經之處,都開始生出了冰霜,漸漸地,他整個人都冷的沒有任何的知覺,他的喉嚨也被凍的說不出一句話,甚至就彷彿身體裡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克洛哀抬頭望著眼前這個一直想殺死自己的哥哥,他還沒有被凍住的臉,冷的止不住哆嗦,像是得了癲癇一樣,他的身體發出“咔啦咔啦”的輕微響動,那是血液血管都被凍住的聲音,之前陰狠暴虐的雙瞳,此刻只剩下一片恐懼與痛苦。做人善惡都無所謂,但被欺負了就一定要殺之而後快,這是安逸教她的道理。所以克洛哀此刻很享受眼前這個以前總是要殺死他的所謂“哥哥”瀕臨死亡的感覺,就彷彿是在開心的欣賞一本她愛不釋手的古籍一般。
突然,她朝後猛地一回頭,黑暗裡,一隻長著鋒利指甲的手在他的眼前迅速的揮舞,“唰唰唰”一陣輕響,打破了平靜,也打破了克洛哀快要把克勞德活活凍死的場面。克洛哀側過頭,望著自己散露出的左肩,此刻已是沒有一絲的衣物,反而多了一道細長的傷口,從傷口上面汩汩而流的精靈之血也微微泛著陰黑,克洛哀皺了皺黛眉,右手抵向那道傷口,掌心裡隨之發出一種冰莓色的光芒來,血色緩緩變回了原來的顏色,傷口也跟著開始癒合。
她收回手掌,隨之一支幽蘭花的法杖出現在她的手裡,“難怪你突然就鬼化了,原來是這樣。”克洛哀看向眼前黑暗裡的一個陰森的男子,陰黑的臉色,渾身的煞氣,一個極為純正的鬼族,鬼族是怨氣所生,卻只有和別的種族簽訂血契方可顯形於世,否則只會永遠存活在不屬於大陸的黑暗空間裡。
“二個成年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還算是男人麼?”克洛哀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個鬼族的身上,因為克勞德並沒有什麼需要防備的地方。
“您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吧?”偽善陰森恐怖的看向克洛哀,滿是煞氣的目光對上克洛哀那雙冰莓色的陰柔目光裡。隨手提起克勞德,正準備要走。
剎那間,一陣寒光在偽善的身後迸發而出,他轉頭望去,連忙扔下克勞德,站到了他身前,一雙滿是鋒利指甲的手,在他自己的身前用力的揮舞著。
無盡的菱形冰刺像無數的箭雨一樣朝著他落下,時不時還出現稜形的冰藤朝著他們圍殺而來,伴隨著“叮”的一聲響動,巨大的冰柱徑直從他的頭頂落下,被他硬生生的用掌心的力量接了住,冰柱的另一頭,是克洛哀那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你們鬼族還真是敬業啊,這是在以死來保護自己的血契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