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還在繼續,秦輕語卻早已經失去了興趣,她在心中猜測著這個假蘇寒的身份。
看他視死如歸的架勢不像是裝的,而聽他的談吐更不像是作偽,軍機處的間諜是禁止為達目的犧牲同伴的。
如果這人出現在這裡都是蘇寒的佈局,那這人就一定不會是軍機處的人,以蘇寒的行事作風,多半是找的死囚來當替死鬼,但是具體是如何操作的,秦輕語也想不明白。
孫茂學雖然一直在與假蘇寒對話,但他的注意力卻一直在秦輕語身上,見秦輕語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問道:
“秦大人,對於匪首蘇寒的供述,你怎麼看?你覺得我們又該如何剷除這次北上的所有間諜?”
秦輕語暗罵孫茂學像蒼蠅一樣難纏,這幾天已經試探她數次了,簡直是沒完沒了了。
“孫大人,這抓間諜的事,我實在不擅長,不過您非要問我意見的話,我認為,這蘇寒說的多半是說謊,各種刑訊手段都給他來上一遍,我不信他還敢嘴硬。”
秦輕語的話讓孫茂學愣了愣,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動要求給蘇寒上刑,難道這兩人真的不認識嗎?
習慣性懷疑一切的孫茂學自然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人的話,於是刑訊手段最後還是施加在了假蘇寒身上。
那假蘇寒很是硬氣,諸多刑具都無法讓他吭出一聲,秦輕語裝作饒有興趣地觀摩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便與孫茂學告辭,這次對方倒是沒有阻攔。
涼州城內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道,秦輕語嚐了嚐當地的特色小吃,發現不太合口味,隨便找了一個茶館,要了一盤糕點,坐在角落中品著茶,觀察著涼州的風土人情。
涼州的茶館裡也挺熱鬧,說書人唾沫橫飛地講著江湖軼事,從靖國各個門派講到楚國儒學道教,接著又科普了一下南疆巫族與蠱師。
秦輕語聽得津津有味,她一直對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很感興趣,她想著,將來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定要去江湖中去看一看,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女。
說書人講完了佛門與道教幾千年的爭鬥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秦輕語拋了幾錢銀子過去便起身離去。
走出茶館沒多遠,那說書人竟然從身後追來,攔住了秦輕語的去路,右手偷偷在胸前做了一個手勢,隨後輕聲說道:
“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輕語疑惑地看著那說書先生,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在心中分辨這人到底是孫茂學派來試探自己的,還是軍機處的自己人。
她不動聲色,跟著那人向偏僻的街邊一角走去。
“秦參領,由於組織現在受到了嚴重的破壞,按照規矩是不能使用暗語的,但現在又沒時間去使用保護措施,所以下官只能冒險與您當面接頭了。”
秦輕語在在楚國的官職是委署前鋒參領,這說書先生沒使用暗號,卻叫出了自己的官職,這讓她一時間有些猶豫。
見秦輕語沒說話,那說書先生又接著說道:
“下官這次隨蘇大人北上,不料蘇大人去與涼州諜網交代工作時,不幸被秘偵院抓捕,秦大人您在秘偵院內身居高位,不知道可有方法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