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四處逛逛,實則也沒什麼好逛的,宋齊的這宅子不算大,走不了多久就能繞著宅子走一圈了。
估計是宋齊只當這是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也沒想一直住在這。
是啊,誰想一輩子住在這堪稱貧瘠的邊境之地呢。
陶天玉舉著胳膊在自己鼻子下面聞了聞,問沈曉妝:“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沈曉妝沒有,她眼神不好使,連帶著耳朵鼻子都不怎麼好使了。
“約莫是剛才沾上臭雞蛋了,我居然才發現......”陶天玉拽著沈曉妝往屋裡走,“我聽說曉妝你是開成衣鋪子的?那你來幫我搭下衣服嘛,你三哥總說我穿的奇奇怪怪的。”
沈曉妝聽了這話都沒怎麼放在心上,等到陶天玉開啟自己的衣櫥,沈曉妝真是被眼前的場面給鎮住了。
她在纖巧閣都沒見過這麼花哨的布料。
“...三嫂,您今兒的衣裳是誰挑的。”
“你三哥啊,我挑的衣裳他不叫我穿出去。”
的確不怎麼能穿出去,單從這一點看,宋齊還是很明智的。
以小見大,希望宋齊在大事上也明智。
沈曉妝在袖袋裡摸索了兩下,摸出一塊圓圓的東西,不是很熟練地架在鼻樑上,努力從陶天玉的衣裳裡面挑出來兩件能穿的。
陶天玉好奇地看著沈曉妝鼻樑上架著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西洋的玩意。”沈曉妝頭也不抬的說,“我以前總天黑之後作畫,眼睛熬壞了,不怎麼能看清東西,戴上這個就能看清些。”
感謝戴二公子,還給她一個清晰的世界。
“眼睛還能熬壞啊。”陶天玉驚歎道,“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沈曉妝從縫隙裡面拽出來一件衣裳在陶天玉身上比了比,“挺常見的,有些繡孃的眼睛就是這樣熬壞的,最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呀,那你會不會也那樣?!”
“大概不會吧,大夫說少看書少寫字就不會再嚴重了。”沈曉妝說話的聲音突然一頓,抽出一塊形狀奇怪的布料,“這是什麼?”
陶天玉把那塊布拿到自己身上比量了下,“這樣穿的,是我進京之前的衣裳了,居然還在哦。”
沈曉妝沉默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衣裳,陶天玉的衣櫥,簡直就是用來不斷打破她的下限的。
沈曉妝和陶天玉去了很久都沒回來,謝寒他們都談完正事了,還不見這兩人的身影,問了下人才知道進屋去了。
謝寒心不在焉地和宋齊說這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人前頭去了,宋齊見了也不拆穿謝寒,看著謝寒進了屋之後抬步要跟上去,結果還不等進去,差點被甩過來的門板砸到臉上。
宋齊:?
不是,這是他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