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病了,病的很嚴重。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沈曉妝瘦的幾乎脫了相,原本還有些肉感的臉頰凹了進去,叫她看上去萬分憔悴。
也是,在一日之間失去了丈夫和孩子,放在誰身上誰會受得住呢。
至少沈曉妝不能。
那日之後,黎婧請了郝娘子來給沈曉妝診脈,就連郝娘子在給沈曉妝診完脈之後,得到的結果也不盡如人意。
沈曉妝的身子本就因為萬氏下的藥敗壞了,好不容易養好些,卻又小產。
況且那個時候沈曉妝足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
如沈曉妝所願,那是個男孩。
郝娘子說,依沈曉妝的身子,再有孕幾乎是不可能了。
說這話的時候郝娘子也沒避著沈曉妝,是沈曉妝要求的,聽過之後沈曉妝也很平靜。
她就算是身子沒受損,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沈曉妝對於做母親,並沒有什麼執念,但她看見那個成了型的孩子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哭的暈了過去。
從那之後,沈曉妝便吃的很少,就算吃下去,也很快就吐出來,就像是...普通的,懷了身孕的婦人一樣。
請了不少大夫來給沈曉妝看病,到最後也都只得出一個結論,說這是心病。
若沈曉妝自己想不開,這病就不可能好起來。
但看沈曉妝現在的樣子她不可能想的開。
謝家的靈堂已經擺起來了,黎婧這些日子一直住在襄國公府,幫襯著杜江芙忙裡忙外,人也瘦了一圈。
杜江芙有時會趁著空閒下來的間隙和黎婧道謝,黎婧只說:“世子夫人不必如此,您是知道我是為了誰的。”
“等到出殯之後,我會帶著曉妝回侯府。”
杜江芙沒否決黎婧這個提議,連孟氏都沒有。
孟氏中年喪子,除了見到沈曉妝的時候哭過了一次,剩下的時候看上去和平日裡沒什麼兩樣,把這場屬於謝寒的葬禮安排的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