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面不分白天黑夜的陰天,沈曉妝這幾日睡得就格外的沒有規律。
沈曉妝醒的時候,謝寒基本都不在屋裡了,她就自己收拾收拾,處理一點雜事,多數的時間就坐在窗前發呆。
雨太大了,除了去接黎婧,沈曉妝幾乎就出過門,連圓圓都沒去看。
但今日醒來的時候,沈曉妝的腳才沾到地面上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屋裡的氛圍很詭異。
昨兒才去雨裡面轉了一圈,沈曉妝這會起來就覺得喉嚨有點緊,喊了兩聲沒人來,沈曉妝才決定親自下地倒杯水喝。
目光落到桌子那邊,桌邊坐著個人,不是謝寒,也不是沈曉妝的丫鬟。
是太后。
沈曉妝抻了個懶腰,她還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能叫太后娘娘從宮裡面出來,一般人可沒有這麼大的尊榮。
太后睨了沈曉妝一眼,似笑非笑地說:“好久不見啊,小畫師。”
沈曉妝扯了件外衫裹上,這才回太后的話:“好久不見啊,黃姑娘。”
“呵,還真是很久都沒聽人這麼叫我了。”太后輕哼了一聲,“我算什麼姑娘呢,倒是你,年輕氣盛的,睡那麼久做什麼,我在這可是等了你很長時間了。”
沈曉妝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水是冷的,但是這會肯定也沒人來給沈曉妝換壺熱水來了,湊合喝一口也不是不行。
喝了水,沈曉妝覺得好受些了,這才接著說道:“您年輕著呢,現在出去找個人問問,人都得說您是沒出閣的姑娘。”
太后的確很年輕,也依舊貌美,她才二十出頭,怎麼就能算的上是老了呢?
太后拿起沈曉妝放在桌上的茶杯,在手裡轉了轉,“在宮裡摸爬滾打過的人,就算皮囊再年輕有什麼用,這心啊,都已經死了。”說著,她把方才沈曉妝喝過的那邊對準自己的唇,仰頭將杯裡剩下的水喝了個乾淨。
曖昧又詭異的動作,沈曉妝也只是掃了兩眼,沒什麼感受。
又得換茶具了,下次要不換套便宜點的吧,就算再家大業大的也禁不起這麼揮霍啊。
沈曉妝站的有些累,拽了把椅子過來,在太后對面坐下,語氣裡已經帶了點不耐煩,“您今兒大駕光臨又是為了什麼啊?”
太后盯著沈曉妝看了一會,道:“好啊,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小畫師,那個孩子在你這吧?”
“孩子?什麼孩子?”沈曉妝表示的很困惑,“我們家可沒有孩子,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生不了啊。”
太后不理會沈曉妝的裝傻充愣,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面,“小畫師,別跟我裝傻了,老四的孩子,你把他藏在哪了?”
沈曉妝也撐著桌子,湊到太后跟前,直視著她的眼睛說:“老四? 您說恭王啊,恭王這是在外面養了外室不曾?什麼時候有的孩子,我都不知道啊。”
“我說的是老四媳婦生的那個。”太后咬牙切齒,“你別說不知道,那孩子肯定在你這!”
沈曉妝很輕蔑地看了太后一眼,優哉遊哉地往椅背上一靠,“你說是就是吧,那你找吧,找到你就帶走。”
太后死死地盯著沈曉妝,好半晌之後才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哪怕太后走了,沈曉妝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既然太后都能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國公府,就說明至少現在的國公府已經被她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