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論高摯要到甘州來到底是為了幹什麼的,至少目前來看,姑且是件值得令人期待的好事。
畢竟最近發生的事都太糟心了。
謝寒被刺殺的事還沒有眉目,也算是因禍得福,把黎婧給攔在了甘州,就是遭了點罪。因為黎婧這樁婚事,京裡面宋齊險些和錦貴妃鬧掰。
還沒開始呢,就要開始內訌了。
外面的天愈發的冷,沈曉妝這些日子就不怎麼想出門,成日窩在炕上卷這被子,就連黎婧那都少去了。
左右有不少丫鬟在那邊伺候著呢,黎婧瘸成那樣她還能跑了不成?
黎婧還真能。
黎婧拖著她那條瘸腿跑到城門口去接高摯了。
沈曉妝讓黎婧氣的頭都要炸了,被逼無奈從炕上被拖下來跟著黎婧去城門口在瑟瑟寒風裡面等高摯來。
沈曉妝扯了扯斗篷的兜帽,試圖把自己的臉多蓋上一點,“你是從哪知道高摯要到了的,我都不知道。”
城門上風大,沈曉妝的話才一出口就被風吹散了大半,黎婧根本就沒聽清,依舊維持著望夫石的姿態看向城門外。
沈曉妝擦了擦吹出來的鼻涕,她撐不住了,讓黎婧在這吹著吧,她要去暖和的地方待著了。
馬車裡的炭火倒是燒的很足,沈曉妝坐在裡面昏昏欲睡,過了會外面有人敲了敲車廂,沈曉妝下意識地抬手去掀簾子,卻沒注意自己在車廂裡出了一身汗,冷不丁被涼風一吹咳了幾聲。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雪,沈曉妝摸出自己的小鏡架在鼻樑上,定睛一看,是髮間落滿了雪的黎婧在外面。
“怎麼不上來?”沈曉妝朝金條招了招手,叫她把人扶上來。
黎婧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和阿摯一起走,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
沈曉妝朝邊上看了看,果真看見了在馬背上的高摯,不滿道:“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和人家混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況且你這腿還沒好呢,上車,快點。”
話音剛落,沈曉妝感覺高摯好像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不能吧,這人耳朵怎麼這麼好使?
“要帶著人姑娘走就動作快些,在過會都吹成冰棒子了。”
沈曉妝側頭,見是謝寒慢悠悠地打馬從後面走了過來。
謝寒一直到沈曉妝的馬車邊才停下,不由分說地把馬車的簾子拉上,擋住了沈曉妝的視線。
這簾子一落下,好像把外面的聲音都給隔絕了,沈曉妝想再開啟,扯了兩下沒扯動,想來是謝寒在外面按死了。
什麼人啊。
一直到回府,沈曉妝都悶悶不樂,總有種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沈曉妝嘆了口氣,她是該慶幸自己不會有女兒了嗎,要不然到時候看著自己一把試一把尿帶大的小姑娘嫁人,心裡得多難受啊。
謝寒和黎婧誰都沒回後院,約莫是和高摯在商量事情,沈曉妝見不著人,心裡憋著一口氣,連帶著晌午送去前院午膳的份例都砍了三道菜下去。
沈曉妝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外面變得白茫茫的一片,直到有道人影穿過風雪,停到窗前。
謝寒俯下身來和沈曉妝對視,“我說了多少遍了你不要坐在這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