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玉抱著孩子,毫無徵兆地跪在了沈曉妝面前。
沈曉妝慌忙地想把陶天玉扶起來,但是陶天玉鐵了心地跪著,任沈曉妝怎麼用力她都不肯起來。
“曉妝,三嫂只求你這一件事。”陶天玉眼裡含著淚,“你救救這個孩子,好不好?”
沈曉妝的手在抖,她沒辦法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做出決定,但是她不可能在宮裡多待,頂多再有半個時辰,她就要出宮去了。
陶天玉見沈曉妝沒有回應,悽聲道:“曉妝,你是知道的,你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的,他不只是我的孩子,你該明白他活著會的作用更大......”
沈曉妝想到了她的安安,她甚至還沒見到她的安安,那個孩子就離她而去了。
她沒做過一個真正的母親,但陶天玉拿捏她的心思拿捏的太準了。
沈曉妝不可能放任一個孩子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喪命。
而換做另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拒絕陶天玉,唯有沈曉妝,只有沈曉妝一定會答應下來。
“我......”沈曉妝開了口,“我會帶他出去的。”
她說完話的那一刻,陶天玉泣不成聲。
沈曉妝不多時就從陶天玉住著的宮殿裡走了出來,發財手裡多了個食盒,前面有個小宮人給她們領路。
發財看了看周圍,低聲道:夫人,王妃和您的感情可真好,見您愛吃這點心,特意叫人去御膳房拿了給您帶出宮去呢。”
沈曉妝輕哼了一聲:“她哪是和我感情好......她是想和謝家感情好呢。”
發財緊張地看了看前面的宮人,“夫人,這還在宮裡呢。”
“我說什麼了?”沈曉妝瞪了發財一眼,“宮裡怎麼了,宮裡又不是恭王的天下。”
沈曉妝頓了頓,咬牙切齒地說:“她也不想想她說那話,那是我能辦到......”
沈曉妝的話還沒說完,前面的宮人就停了下來,恭聲道:“見過喜公公。”
前頭拐角處走出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監,見了沈曉妝也是規矩地行禮,而後問:“謝夫人這是要出宮去?”
“可不是。”沈曉妝強扯出一個笑臉來說道。
這位喜公公,原是在太后宮裡伺候的,後來小皇帝登基就調了過去,可以說算是宮裡面頭一份尊榮了。
喜公公看了看沈曉妝身後,問:“怎麼沒叫人抬頂轎子給夫人送出去呢?這天兒多冷啊,路也滑,摔了夫人可就不好了。”
沈曉妝嘴角向下撇了撇,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哪配坐轎子呢,我是個做事不得力的,能有個人給領路就不錯了。”
“哎呦,夫人快別這麼說。”喜公公擺了擺手,“誰不知道二公子疼著您呢,這要是在宮裡出了什麼事,二公子還不得闖進來討說法。”
沈曉妝表現的頗不耐煩,“我家的爺們是個沒能耐的,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能守好就不錯了,哪像公公說的。”
喜公公一甩手裡的拂塵,笑道:“夫人別妄自菲薄,咱家還有點事要辦,沒法送夫人。”
“吉祥。”喜公公回頭看了一聲,一個小太監就顛顛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