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戴先生!”
黎婧連忙伸手去捂沈曉妝的嘴,“我的好姐姐哎,你小點聲吧!”
沈曉妝差點驚得蹦起來,按下黎婧的手,“戴先生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你了?”
黎婧坐回自己的地方去,“怎麼能叫輕易呢,我可是有理有據的說服了他,他才願意寫這封信幫我說話。所以我們到了漁陽就好了,就能有新戶籍了。”
沈曉妝半信半疑,“這戴先生到底是什麼人,他有那麼大面子?”
黎婧咬了一口乾糧,含糊不清地說:“是原工部尚書的長子,不過他父親前一陣在府中自盡了。”
“就是那個謀殺了小皇孫,然後畏罪自盡的那個嗎?”
這事沈曉妝倒是有所耳聞,她這些日子在外面走動都能聽見有人議論這事。
當今聖上唯一的小皇孫,是三皇子的長子。三皇子才被封了王,修葺王府的事情是那位戴尚書去盯著的,眼瞧著王府要落成了,三皇子妃帶著小皇孫想去新王府四處轉轉,戴尚書那日也在場結果小皇孫被溺死在新王府的蓮池裡面,王妃當時不在小皇孫身邊,唯有戴尚書一個。這事就算戴尚書長了八張嘴也說不清,最後竟在家中自盡了。
黎婧否認,“這哪能說得準,小皇孫身邊伺候的人一大堆,戴尚書又不是什麼絕世高手,況且京城裡現在的局勢太複雜,我好多年沒回去,也看不大清楚。這事和我們關係不大,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
就像還在沈家的時候那樣,兩個小姑娘並排躺著,在微涼的夜裡相互取暖。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沈曉妝覺得自己左手邊多了個熱乎乎的東西,半睜開眼,見是元寶小心翼翼地貼著自己。沈曉妝實在是太困了,沒什麼精力去理她,往黎婧的方向挪了挪,就又睡過去了。
再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元寶討好的笑容,不等沈曉妝開口,元寶就遞過來一張打溼的帕子,說:“你擦擦臉吧,能清爽一點。”
這倒是合了沈曉妝的心意,仔仔細細地把自己的臉擦乾淨,把髒了的帕子往元寶手上一拍,“謝謝,不過呢,你該哪去哪去,我們要趕路了,後會無期。”
元寶追上去,為自己辯解道:“你不是都聽到了,我現在無家可歸,我不會再騙你了,我把你當我的親妹妹,不是,你以後就是我主子!”
沈曉妝咂了咂嘴,實話說,元寶的提議她不是不心動,誰不想當眾星捧月的小姑娘呢,黎婧以前身邊肯定有很多伺候的丫鬟,但沈曉妝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姑,她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這兩天沈曉妝算是故意不鬆口,她就喜歡這種別人都圍著她轉的感覺,這和在沈家的時候她使喚黎婧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黎婧當時只是形勢所迫,身上有傲骨,她不可能永遠向別人低頭,她所經歷過的只能讓她變得更堅韌不拔。
沈曉妝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絲笑意,“我現在也是求著別人帶上我,就那邊那個,勤仁侯家的小姐,你要是跟著她,前途無量。”
元寶語氣堅定:“一僕不侍二主,別管是什麼侯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您。”
沈曉妝和黎婧遙遙相望了一眼,黎婧聳了聳肩,示意沈曉妝自便,就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