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仰躺在床上看話本子。
謝寒從外面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二話不說把沈曉妝手裡的書給抽走了,說話沾上了些許嚴厲,“不是都叫你少看些書,晨間都動過筆了,怎麼還看?”
沈曉妝覺得謝寒蠻不講理,她動筆是為了給兩件鋪子畫新花樣,看話本子是為了心情愉悅,這怎麼能一概而論?
謝寒把書合上,掃了書的封頁,看清上面的字後,皺著眉嘀咕了一句:“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才不是亂七八糟的,人家寫的可好了。”
沈曉妝伸手要去把那書拿回來,謝寒仗著自己身量高,不肯給沈曉妝,又怕她用力傷到自己,另一隻手還要護著她。
謝寒見沈曉妝這幅樣子,突然來了興致,揶揄地問:“那你跟我說說這東西講的是什麼?”
沈曉妝去拿書的手一僵。
這書講的是什麼?講的是旁人編排沈曉妝寫出來的扯淡的故事。
說沈曉妝本是一個村姑,一朝飛上枝頭做鳳凰,四處留情,最先看上的就是當時身在京城的高摯。
彼時黎婧被人鳩佔鵲巢,卻和高摯兩情相悅,誰知沈曉妝橫插一腳,黎婧有苦難言,好在高摯一心一意,才沒叫沈曉妝得逞。
說的還挺靠近真相的。
但是這種話本子跟謝寒說出來,好像不太好吧......
謝寒敏銳地意識到沈曉妝的臉色不對,粗略地把從沈曉妝手裡搶來的話本子翻看了一遍,氣的額角青筋暴起。
“你就給我兒子看這個?!”
沈曉妝試圖狡辯,“這是給我看的,怎麼就成了給你兒子看的了?”
謝寒不聽,並且沒收了沈曉妝的所有的話本子,美其名曰不能叫他兒子從小就走了歪路。
不僅如此,謝寒從此之後每日都要拿著啟蒙用的千字文對著沈曉妝的肚子念上一遍,神色之認真,好像真的是在教一個懵懂小兒一樣。
沈曉妝看著謝寒一字一句的念著枯燥的文字,但她卻沒覺得困,無端的還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謝寒是真的很重視這個孩子。
沈曉妝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小腹的位置,她還是不太能感受的到這個孩子的存在,對於沈曉妝而言,這個孩子更像是自己能留在謝家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