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不理會謝寒,轉身去收拾自己了。
謝寒就像他說的,他這次回來好像真的就是為了備考的,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泡在小書房。
沈曉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看什麼書,但那一臉嚴肅的樣子總不能是看富家小姐和窮書生私奔的話本子吧。
如果沈曉妝還是一個山溝溝裡的小村姑,嫁給了一個普通人,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上進她會很欣慰。
但現在問題是這麼上進的人是謝寒,就很不符合常理。
並且在謝寒離開的這段時間,沈曉妝的印象裡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在沒有外界發生的事情衝擊的前提下,謝寒一反常態,讓沈曉妝很焦躁。
焦躁源自於未知。
沈曉妝不知道他們在籌謀什麼,哪怕動用到她手上能獲得的所有資訊也無法拼湊出一個大致的輪廓。
沈曉妝只知道,這京城,怕是快要變天了。
謝寒溫書的時候很安靜,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一樣,坐的筆直,也不坐在椅子上,書桌前只擺了一個小方凳。
屋裡的炭火燒的足,沈曉妝坐在離謝寒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裡的團扇搖的飛快。
她已經在這坐了一個多時辰了,謝寒當真就無視了她,埋頭苦讀。
這讓沈曉妝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問謝寒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夫妻本來該是最親密的關係,沈曉妝和謝寒之間卻存在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們一直無法親近起來。
所以沈曉妝一直都瞭解謝寒到底在做什麼。
她不是一個賢內助,比之她身邊見過的夫人們,她簡直就是個糟糕透頂的妻子。
謝寒也沒好到哪去。
沈曉妝別過頭去,不再看謝寒,搖著扇子的手驟然停下,而後忽的起身,朝外面走去。
既然沒辦法從謝寒這得到訊息,那就去找始作俑者之一—黎二姑娘去問問好了。
沒人問沈曉妝要去幹什麼,知道沈曉妝要出府,下人們已經妥帖地備好了馬車,叫沈曉妝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門。
馬車朝著勤仁侯府飛奔而去,沈曉妝毫無預兆地回侯府並沒有引起侯府眾人的錯愕,甚至在沈曉妝到二門的時候,黎婧身邊的丫鬟已經在那候著了。
沈曉妝依稀記得是叫倦梅的,是後來和金條她們一批被買來的。
倦梅恭敬地把沈曉妝扶下馬車,往梨棠居去的時候倦梅的嘴一直沒停下來。
“姑娘那來客了,是戴家姑娘,您應該見過的,來了有一會了,沒想到您能這會過來。”
“戴姑娘應當是沒有惡意的,姑娘叫我提前來知會您一聲,免得過會叫您措手不及了。”
“哦,您用不用換套衣裳,姑娘給您拿了套新的,說是纖巧閣做的,是您往常愛穿的樣式,您要是用的話奴就先領您去換衣裳?”
沈曉妝是臨時起意,身上穿的還是家常穿的衣裳,要是見客的話確實有些不妥。
沈曉妝腳步一頓,朝著倦梅點了點頭,“那就先換身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