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說好。
沈曉妝一說要走,最捨不得的自然是黎婧,難得露出些小女兒家的嬌態來,噘著嘴扯著沈曉妝的袖子,“才回來多大會功夫呢,晌午飯都不吃呀,他走了關你什麼事呢......”
黎婧也只是嘴上說說,她知道沈曉妝厭煩溫氏,這麼一會已經是沈曉妝忍耐的極限了。
“去吧,記著受了委屈別在心裡憋著,還有我們呢。”
沈曉妝也不嫌黎婧磨叨了,認認真真聽人把話講完,這才領著丫鬟走了。
出門一看,謝寒還在原處等著,這次謝寒卻沒發覺沈曉妝出來了。
沈曉妝就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沒吭聲。
被樹蔭籠罩著的少年,前面幾步就是燦陽,他卻始終沒邁出那一步,在暗處,少年精緻的五官有種說不出的沉鬱。
莫名其妙地煩躁再度湧上心頭,沈曉妝突然快步走上前去,拉起謝寒的手,朝著侯府外走去。
被少女拽著的少年臉上浮現出錯愕的神色,他分明可以掙開,但他任由氣鼓鼓的少女一路拉著自己到了馬車旁。
臨上車前謝寒頓住了腳步,說:“你去吧,我騎馬。”
沈曉妝不說話,提著裙襬上了馬車,把車廂跺的直晃。
謝寒翻身上馬,趁著金條還沒上去的時候問了一句:“誰又惹著你家姑娘了?”
金條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或許是......二夫人?”她也不大瞭解她家姑娘,誰知道又是因為什麼生氣呢。
話音剛落,沈曉妝的聲音就從車廂裡傳了出來,“還不快上來!”
金條一哆嗦,不敢再耽擱,連忙爬上了馬車。
謝寒只送沈曉妝到襄國公府門口,而後自己便轉身走了。
沈曉妝這股不知名的悶氣一直到回了院子裡還沒消,導致沈曉妝身邊的幾個丫鬟都噤若寒蟬,生怕說錯一句話又惹了沈曉妝不滿意了。
她們跟在沈曉妝身邊的時候淺,見到的沈曉妝多數時候都是笑呵呵的,偶爾會冷嘲熱諷一番,但從沒見過沈曉妝這幅模樣。
沈曉妝晌午飯沒吃,說是沒胃口,還不等到晚上,她又餓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躺下睡了。
天氣太熱,沈曉妝也不愛把帳子放下來,她睡的時候天還沒黑呢,金條就拿了快布把窗子擋上了,免得光照進來晃了沈曉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