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個假的,誰家會這麼大出血給個假貨置辦這麼貴重的嫁妝啊。
沈曉妝又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今兒什麼時候能結束啊,她都要累死了。
腦袋上的發冠壓得脖子都是痠痛的,珠秀苑做的發冠,一聽說是自個家掌櫃的要成親用,那可真是把料用的足足的,足有三四斤重,沈曉妝得用手扶著才好受些。
成親可真是見遭罪的事情啊,還是不要再來一次了,一輩子遭這麼一回罪就夠受了。
沈曉妝坐在轎子裡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直到轎子停下來,轎簾被掀開,一隻手伸進來,伸到了沈曉妝面前。
是謝寒。
沈曉妝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謝寒的手上,扶著謝寒的手下了花轎。
謝寒的手掌比沈曉妝的寬大許多,握住沈曉妝的手的時候,幾乎要把沈曉妝的手整個都包在裡面。
偏這人的手心熱的發燙,沈曉妝本就悶出了一身汗,碰到謝寒這麼個跟火盆子似的人,站穩之後就忙不迭地鬆開了謝寒的手。
就搭了這麼一下,手心都熱出汗了。
謝寒看著沈曉妝抽離的手,沒說什麼,只是照著喜婆的指示往前走。
少女手掌柔軟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掌心,和謝寒不同的是,沈曉妝的手心是微涼的,謝寒感受到沈曉妝的手心微溼,應當是出汗了。
謝寒的眸光暗了暗,黎姣就這麼不想嫁給自己嗎,連肢體接觸都這麼不情願。
沈曉妝可看不透謝寒在一邊想什麼,她眼前還有把喜扇擋著視線呢,一直舉著這東西手都酸了。
一旁有喜婆指引著,沈曉妝跟個木偶人一眼和謝寒一起拜堂,站在堂前聽著耳邊賓客的笑聲,沈曉妝一時間有些恍惚。
這就算嫁人了......
“夫妻對拜!”
沈曉妝轉過身,和謝寒面對面拜了下去。
起身的時候有一瞬間和謝寒視線交疊,不等沈曉妝把喜扇抬起來擋住眼,謝寒就已經先移開了視線。
沈曉妝有一瞬間的羞惱。
這人什麼意思,拜堂呢,連瞧新娘子一眼都不願意嗎?
就算她今天臉上的脂粉厚了點,好歹也是有鼻子有眼的,況且沈曉妝自認自己長得不賴,在京城的貴女裡面容貌也算是佼佼者了。
謝寒這麼快別開眼去是有多不耐煩!
沈曉妝氣鼓鼓地去了新房,坐在床上被允許拿開喜扇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謝寒一眼。
她很不開心了,屁股下面還坐上了一顆桂圓,硌得沈曉妝不舒服極了,邊上的女眷說笑的聲音更是吵得沈曉妝頭大,這都賴謝寒!
謝寒莫名其妙被沈曉妝瞪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謝寒:我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