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店鋪裡,少年和少女隔這人流相望。
謝寒今日穿的樸素,若不是容貌太過出眾,倒像是能討客人喜歡的小夥計。
沈曉妝剛被氣的頭暈眼花,看見謝寒站在自己身後,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黎大姑娘還是別看了,再看我都要以為你要以身相許了。”
謝寒一張嘴,打破了方才還算和平的氛圍。
沈曉妝搭在黎婧胳膊上的手發力,黎婧忍著疼,把裝著輿圖的盒子塞進沈曉妝空著的手裡。
黎婧咬緊牙關,擠出一句話:“姑娘,二姑娘還在上面等著呢。”
沈曉妝把眼神從謝寒身上掰下來,盯著那眼熟的簪子看了一會,相比之下,謝寒看著都順眼多了。
把盒子遞給謝寒,沈曉妝退後兩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說:“謝二公子,東西您拿到了,慢走不送。”
謝寒甚至都沒把盒子開啟檢查一下,直接收進了懷裡,朝著沈曉妝剛才看的地方看了幾眼,“怎麼,黎大姑娘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沈曉妝臉上掛著她平日裡見方式才會露出的笑容,敷衍道:“謝二公子不是說了,我們再沒關係了,就不勞您費心了。”
“沒關係了,我們可以再認識啊。”謝寒瞥了一眼店門口,語速飛快地說,“不過今日不行了,黎大姑娘,再會。”
誰要跟這瘟神再會!
沈曉妝氣沖沖地回身,又和那簪子看對眼了,只覺這地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告訴二丫頭我上車等她。”
沈曉妝提著裙襬朝馬車走去,車上的爐子已經熄了,沈曉妝試圖自己把它重新燃起來失敗,頹然靠在車壁上坐好。
不一會黎婧也出來了,見沈曉妝這個樣子,把小爐子點上,推到沈曉妝身邊去。
“這就喪氣了?”黎婧在爐子上熱了一壺茶,“不像你沈姑娘啊。”
黎婧自從以悅琅的身份回到勤仁侯府之後,幾乎沒交過沈曉妝這個名字。
沈曉妝往黎婧那邊蹭了蹭,說:“你也知道我是沈姑娘。”
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黎婧聽懂了,把溫熱的茶水倒進杯裡,遞給沈曉妝。
“再忍一忍,你總會只是沈姑娘的。”黎婧極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