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轉著手裡的茶杯,說:“他肯定不是追著你們來的漁陽,他要辦的事多半見不得光,要不然不能這麼多時日還不走,最好別跟他起正面衝突。”
沈曉妝開始胡思亂想,說:“那你說他能不能是和那個謀反的皇子是一夥的,來這就是為了和他們交接,不是說漁陽很重要,他們一次沒拿下漁陽,肯定還要來第二次啊。”
說到這,沈曉妝幾乎已經認定謝寒就是那叛賊中的一員了,越說越興奮,就差說到謝寒是怎麼被打入打牢,過的生不如死了。
黎婧起初還能應和兩聲,後來困得支在桌子上都抬不起頭來。沈曉妝嘟囔到後半夜也累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和黎婧對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翌日,難得黎婧也睡到了快晌午,一宿誰都沒上床,起來的時候骨頭縫都疼,沈曉妝扶著腰走了兩步,看到黎婧也沒好到哪裡去,瞬間心態平和了許多。
元寶端了早飯進來,黎婧也懶得折騰了,索性就讓元寶把那桌子收拾出來在沈曉妝這屋吃飯得了。
元寶習慣性地給那盆蘭花澆了點水,沈曉妝見了揮了揮手,說:“端走吧,在這擺著佔地方。”
元寶手一抖,澆花的水全都撒在了桌子上,浸溼了桌子上的畫紙,大片的墨色暈染開,只是博得了沈曉妝毫不在意的一眼。
“做事怎麼毛手毛腳的。”沈曉妝摟著那個軟墊,打了個哈欠,眼裡淚汪汪的,說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中聽,“再這樣把你賣了買花哦。”
那盆昨天還被沈曉妝當做寶貝的蘭花被端走了,沈曉妝面無表情地往嘴裡面塞包子,邊上的窗戶是開著的,她就盯著窗戶外面看,好像那光禿禿的院子裡種滿了蘭花一樣。
沈曉妝深思熟慮了一番,說:“我還是想去花市看看。”
“怎麼,去找個新寵?”黎婧姿態優雅地擦了擦嘴,“去就去唄,不用找我報備,不過不能再帶著元寶了。”
沈曉妝表示贊同,戴好面紗之後就出門了,不顧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元寶,直奔著花市去了。
花市還是沈曉妝之前見到的那副樣子,隔著面紗深吸了一口氣,沈曉妝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濃烈的混合型香氣,不再想上次那樣走馬觀花,而是認認真真地觀賞起周圍的花朵來。
花市蠻大的,沈曉妝乾脆放棄午飯,打起精神來往前走。暑氣蒸騰,把花香彰顯的格外有存在感,沈曉妝本就看的眼花繚亂,被這麼一曬又一燻,額頭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珠,偏沈曉妝今天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沒帶帕子,唯一一張帕子是拿來擋臉的那張。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張素面的帕子。沈曉妝沒接,順著這好看的手看過去,看到的是謝寒那張好看的臉。
沈曉妝險些抬手把謝寒手裡的帕子拍掉,仗著自己的臉被擋住強行和謝寒拉開距離,一直退到一片花盆邊上,前有勁敵後無退路,簡直就是身處險境的典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