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將亮未亮,只是中秋才過了半個月左右,外面竟已有了濛濛的水霧氣,倒確是江南水鄉。
李小山教劍決教了半夜,回到房裡卻沒有睡覺,盤膝打坐運轉御神訣功法,將身心神調整至最好的狀態,以應對天亮後的一場硬仗。
悄摸摸地起了床,穿好衣袍,輕手輕腳的洗了把臉,順手拿起紙傘出了屋門,片刻又出了大門。街上略暗且有著濛濛霧氣,一個行人也見不到,但是有個不知為何堅持在這的老叫花子。丟了一兩碎銀子給在牆角縮成一團,打抖睡覺的老叫花子,老叫花子似是聽見了最好的聲音,瞬間睜開雙眼,迅速伸出幽黑的手,拿了缺口黑瓷碗裡的銀兩又迅速縮了回去,點頭道了聲謝。
待李小山走遠,老叫花子夠著頭瞅了一眼,確定瞧不見李小山的人影后,立馬起身,不是去城內買熱食果腹驅寒,而是往西城門跑去,腳步輕快,一點也不像是個老態龍鍾的叫花子。
李小山走過了兩條街,終於見到了零星的幾個行人,兩手縮在袖子裡,嘴裡吐著白氣,跺腳小跑著。在路邊的包子鋪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啊嗚!”一口半個,四口解決,提起衣袍底下衣角,擦了擦手,放下,心滿意足的朝著江瀾城的北門走去。
出了城門後,一路向北,一步半步,緩緩走著,似乎是在等著誰,期間李小山拿出裝著玉蠶的小盒子,開啟,以神識試圖跟玉蠶商量一下,讓它多散發出一些氣息,好讓那些埋伏的比較遠的笨妖怪也能察覺到,但是玉蠶沒有反應,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李小山氣的想笑,沒想到這千年的老小東西居然還玩這種幼稚把戲,裝死?伸出一根手指,運轉五雷天心決,“滋啦!”兩聲,電了兩下。
見玉蠶還沒動靜,便要加大電量繼續電它,忽然一道令神魂愉悅的波動,從玉蠶的身上擴散出去。
李小山見狀笑著說道:“算你識相!”
走了許久,遇到了個岔路口,一條往西,一條往東,中間是雜草叢生的樹林,就是沒有往北的路。
“走哪邊?”李小山問了聲。
“走中間。”紙傘穿出聲音。
無奈,只好扒開半人高的草叢,穿林過野,走了林間野道。
一個時辰過後,李小山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山坡,有些疑惑的問著:“方芳姑娘,你確定是一直往北嗎?不用稍微的偏一偏?”
紙傘震動了一下,“不用,一直走,走到頭,公子會看見懸崖,跳下去,我的是屍骨就在懸崖下。”
李小山聞言翻了個白眼,提聲問了句:“我一會還得跳崖?”
“對呀!”
“昨夜為何不說?”
“公子忙著教芊芊姑娘跳舞,我不想打擾你們,就回傘裡睡了,就當是給公子一個驚喜吧!”
“哈!跳崖啊!真是好驚喜啊!換了別人得是驚嚇吧!”
嘆了口氣,取下紙傘做為柺杖,不情不願的一步一步爬著山。
“啊!......”的一聲,傘裡傳出了不滿的聲音,“公子你不能隨手摺一根樹枝當柺杖嗎?”
“不能!紙傘用著順手。”
“可是你這樣晃的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