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秦淮兒不等他反應,將額頭貼在了他額頭上,滾燙的溫度迅速傳入她的肌膚之中,此時的陸半雲腦中尚算清醒,可身上也無甚力氣,只能喘著氣兒道:“我會傳染給你。”
眼底泛紅,像是受了委屈,秦淮兒噗嗤一笑道:“陸半雲,我知曉我在做什麼。”
陸半雲本就氣虛,這冰片也只是暫時維持,他很快有了倦意,眼皮合上又睜開,用著細弱的聲音讓秦淮兒快走。
“陸半雲,你是我跨越兩個世界第一個喜歡的人,我自小的性子便是如此,若受到傷害便會自己騙自己忘記,可是這次我好像騙不了自己了,你不能亂了我的心之後一走了之。”秦淮兒只覺得鼻子酸酸的,雙眼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迷迷糊糊的陸半雲耳邊是秦淮兒的聲音,清晰又刻骨,如三月暖陽一般照入他的心間,他小到大過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生活,他幾次瀕臨死亡之際都是坦然處之,可如今他卻是極想活下來,卻也不想秦淮兒染上,他不知何時有了力氣,將她往後一推,並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堆,蒙過她的頭頂捂了個嚴實。
秦淮兒也不發火,只覺得陸半雲著實可愛,她從被子裡掙扎著探出一個腦袋,又被陸半雲按了進去,反覆數次陸半雲也終是沒了力氣,最後被秦淮了綁了手腳捆在床上。
“跟我鬥先養好你的身體。”秦淮兒頗為得意的躺了下來,旁處是綁的嚴實的陸半雲。
“孤男寡女共處一塌屬實不妥,且我還有病會傳染於你。”陸半雲繼續委屈。
“我樂意。”秦淮兒翻身,拖著腦袋看著陸半雲,誰能想到她早前對其恭敬有禮想著塞禮物的弟弟班主任,如今在她榻上。
不過如今教導川兒的是一個老夫子,他早已不是,這般想著才讓秦淮兒減輕一些罪惡感。
“那我若能救治,日後自當秉明家母下婚書。”
“你閉嘴吧!”
秦淮兒迷迷糊糊的在榻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之時覺得頭沉得厲害,身上也滾燙的厲害,偶有幾聲咳嗽,想來是染上疫症了。
此時的陸半雲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了,她探了探脈,似乎還與之前差不多這才放下心來。
她拿起摘下的面紗重新戴上,推開門往煎藥的地方走去。
“小秦你如今怎樣?”聞大夫趕忙前去。
秦淮兒點了點頭,示意聞大夫放心。
兩人對於藥量也有了明確的用量,待明確藥方之後,秦淮兒喝了藥後也覺得好些了。
聞大夫和秦川兒迅速將藥煎了出來,一一分發給病者,經過一日的救治,病情也漸漸控制了,大多數病者有了好轉的趨勢,連同陸半雲也有了好轉的趨勢。
秦淮兒高興之餘將藥方交到了老秦手中。
“我閨女兒真是好出息。”得知秦淮兒自願染病研究藥方這一舉動後蹲在角落嚎了有半個時辰之久,半個時辰後也收拾心情救治病者去了。
一連三日,瘟疫得到了控制,也無增加的病者,大家也慢慢恢復身體。
“我們三日未見小秦大夫了,她去了何處?”醫館之中,已經大好的病者無不感念秦淮兒的恩德,可是已經三日未見著了,也不知道她如今怎般了。
秦淮兒先前的風寒還未大好,又染了疫症,這無疑是火上澆油,疫症雖不存了,可是風寒猶在,她咳得厲害便也不想出來見人了。
陸半雲的也早已大好,幾日不見秦淮兒擔心的食不下飯。
“小秦不太好,怕是藥石罔效了。”聞大夫故作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看向陸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