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生存。
即便到了現在,這種衝動也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生存,生存,生存。
這是祂唯一的意識。
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
——生存!
不是“不想死”。
也與“想活下去”有些許不同。
這不是祂的願望,而是純粹的本能。
祂只希望“生存”。
祂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種差異?
不,或許祂的意識裡都未必有“不想死”這個念頭。
即使身體逐漸僵硬,他依然竭盡最後的力量發出了叫聲——比所有棲息在斯諾菲爾德這片土地上的生物都更強烈地訴說自己的願望。
“嗚——”
然而,魔術師並不理解“叫聲”的含義,因此他沒能注意到,“儀式”在這一瞬間完成了。
只有逃亡者才能發出的那聲嘶吼正是祂自己的魔術,也是召喚的咒文。
魔術師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第五位從者已經在北部的被召喚了出來。
虛偽的聖盃渴望著第六位從者的顯現,哪怕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不過,從第一個被召喚出來的騎兵就能看出來,這場聖盃戰爭對“召喚”儀式的定義實在很模糊。
總而言之,此時此刻,第六名從者終於在斯諾菲爾德的森林中降臨。
一道耀眼的光芒貫穿森林掀起一陣旋風,將周圍的樹木颳得嘩嘩作響。
被狂風吹到幾米之外的魔術師戒備地舉起了槍。下一秒,一股強大的魔力撲面而來,他不得不繃緊了全身的魔術迴路。
“是什麼”
出現在魔術師面前的人,身穿樸素的貫頭衣。
“他”身上有著無比龐大的魔力,魔術師立即便明白這是顯現的英靈。
可是又有些不自然。
身為英雄,“他”的外表實在太過簡陋。
既沒有攜帶像樣的武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什麼值錢貨。當然,英雄的價值不是用財力來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