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明眸俏立下,孟女壓低聲頭,一聲冷斥:“你鬼喊什麼?生怕旁人聽不到嗎?”
強強睜開眼,才突然清醒,原來自己沒在北冥雪山,而是睡在了孟女的屋裡。
想說話,卻被小蛇鎖住了脖子,狼狽的伸長了舌頭換氣,哀求的看著孟女,指指纏住他的毒物。
冷笑過後,孟女揮袖驅散毒物,再惹白無常狠狠的倒氣,幾通咳嗦。
“真該讓毒蛇吞了你的舌頭,省得你夢中失言,壞我大事。”
“睡毛了,睡毛了。”白無常擦去嘴邊的口水,對孟女苦笑:“乾孃,有水嗎?渴死我了。”
賞了他一杯無味的殘茶,孟女狠狠斜他一眼:“既然尋回了怒魂,你不回北冥交差,到我這兒做什麼?”
喝了一杯還不夠,乾脆提壺對嘴,一飲而盡,這才又長了些精神。
使勁搓了搓臉,趕跑倦意,開始叫苦不迭:“乾孃能不能幫我和妹君說說情,這個跑腿兒的活兒,還是換個人做吧。”
“哦?”孟女輕輕一笑:“該讓誰做?”
“魑魅魍魎,隨便哪個師妹,都比我強百倍。”
他回得如此認真,再惹孟女輕輕相問:“強在哪裡?你又何必自謙?”
“當然是強在本事上,再不自謙就沒命了。”
話說得苦,氣嘆得長。
不等孟女再問,嘴裡碎碎不斷,連珠炮一樣的抱怨:
“前幾次跑腿,好歹是和凡人打交道,我本事再不濟,也能應付得了。
這次招魂,居然招到了正南妖祖的頭上,我本事再濟,又哪是妖祖的對手?
要不是會說幾句人情話,早被人家捅成篩子了。”
抱怨時,將自己抽紅的臉,湊到孟女眼前,沒出息的喊疼:“乾孃,你看看,你好好看看,你乾兒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
臉上幾分紅腫,確實能看出巴掌印,孟女蔑笑,輕輕冷斥:“平時不求進境,只顧油嘴滑舌,這就是下場。”
本想換來她幾句安慰,卻又被訓了一句,白無常揉了揉腫臉,無力的嘆息:“這個差事要是再做下去,早晚有魂飛魄散的一天。”
笑他那副膽怯的模樣,孟女說出誘惑:“白無常,如果你把這個差事做完,地府會為你建一座無常殿。”
無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