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的液體微漾,色彩絢爛,微小的氣泡如珍珠串起,有盛宴般的炸裂感,杯外卻沒有沾上一滴酒液。
出彩的調酒技術....他抬起頭,酒保正擦著胸口的小盤子,侍者樣躬身一笑。
湯慶不沾酒,但他不懷疑這小小杯子裡的味覺革命。
轉頭,他見安斯橙已經放下杯子,臉上滿上陶醉。
“好喝?”
“嗯。”
湯慶笑笑,把面前杯子也推給安斯橙。
....
確實如酒保所說,越過小河橋,面前就是廣闊無比的農場,一條條水渠縱橫交錯,將農場分割成一塊一塊方田。
菠菜、哈密瓜、青菜、水稻、玉米、高粱....怎麼什麼都種啊,湯慶從地裡踩過來,腳上粘的全是泥。
他還算好點,安斯橙一路過來渾身是泥,還摔了一跤,臉都快花了。
不過有意思的是,他見到附近還有一些玩家東跑西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走了會,面前一棟兩層的木屋。
兩人進去,淡淡的臭味鋪面而來,眼前是被簡單隔間組成的宿舍,破舊的草蓆鋪在木質的地板上,底下是墊著石塊的木板,用來阻隔潮氣。
湯慶慢慢走過,發現不少草蓆上都躺著人,還大多帶傷,紗布裹得一層層的。
“被鬼蜜瓜咬的傷還很疼,睡不著啊....”
“你等等,我去買點恢復膠囊。”
“家裡沒有了嗎?”
“上次給孩子用了,他從工坊回來,腿被咬傷了。”
“你該告訴我的啊....算了吧,別去,菜沒法摘,也賣不出,家裡沒多少錢買藥了。”
“鬼蜜瓜這麼多,混在菜園裡根本看不出來,見到人就咬,這樣何時是個頭啊!”
“是啊,僱傭的獵人似乎也沒辦法解決,真難辦啊....這樣下去大家都沒法活。”
偶爾的聊天聲,然後是更長時間的沉默。
湯慶默然走過,上樓。
最靠近樓梯的隔間,油桶搭起的簡易桌子上,兩個男人正在交談。
一個西裝背頭,一個迷彩服的老者,兩人不知談了什麼,眉宇間都有化不開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