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這兒幹什麼?為什麼偏偏走在我的身後?”陸照晚依舊很是警惕的將雙手呈十字交叉狀放於胸前。
“找尤之棋、樂正驕還有……我女兒的父親。”慕雙雙看似輕描淡寫的回答中透露著真誠與友善。
最後那幾個字,不費吹灰之力便收復了陸照晚的心:“姐姐,那我們一起去吧!我正好也要去找他們。”
說話間,陸照晚已經挽住了她的手臂,一點兒也沒有要解釋自己先前棄她而去的意思。
慕雙雙心裡雖然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也沒有深加追究,用莞爾一笑便輕鬆化解了二人所有的恩怨。
至少……她們現在有著共同的目標與敵人,也正好要走同一條路找同樣的一群人。既然這麼巧,又何必計較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呢!
恢復身份的陸照晚異常活潑,一路走馬觀花般的趕路使得二人趕至客棧時已是深夜時分。
明天便是銷金窩開門迎客的日子,為了能夠養足精氣神,大部分客人用過晚膳便早早的回房睡下了。
月光下的姐妹二人推開門時,映入眼簾的便只有樂正驕那雙寫滿心事的眸子,迷人的同時又讓人感受到不多的憂鬱之色。
當然,感受到這些的只有陸照晚一人。
慕雙雙一心記掛著霍擾藍,哪裡來的閒情逸致去觀察別人的心情呢!隨便敷衍了幾句,她便直奔二樓客房而去。
朝著尤之棋與方聽灼所在房間望了一眼,陸照晚還是一步步走向了樂正驕:“大晚上的,為何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
抬頭瞥了她一眼,樂正驕饒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是在發呆而不是發愁呢?”
自來熟的陸照晚毫不客氣的與樂正驕坐到了一張長椅上,以手肘撐在桌面笑吟吟的答道:“發愁的話就該配上一壺美酒才是,一邊飲酒一邊皺眉,時不時的再嘆口氣……這樣子才算是真正的發愁。”
樂正驕笑著搖了搖頭:“真正發愁的人是沒心思飲酒的,因為李白曾經說過一句很有道理的話: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陸照晚出其不意的拍了下手掌,推搡著樂正驕的肩膀問道:“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這位李白是你的好朋友嗎,可否為我引薦一番?”
樂正驕有些為難的嘬起了牙花子:“這恐怕有點困難……實在是因為他已經故去很多年了,畢竟李白是唐朝人,再也回不去了。”
沒有驚訝於李白的身份,陸照晚反倒垂下眼瞼嘆了口氣:“難道真的回不去了嗎?若回不去了……我又該怎麼辦呢?”
“回不去就回不去唄!李白還說過: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果然靠譜,原本還愁容密佈的陸照晚頃刻間便被樂正驕的幽默所吸引住,發出了幾聲爽朗的笑。
“你果然不是在發愁,就是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