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避諱的告訴了大銀自己已有殺害他哥哥的打算,出人意料的是大銀不僅沒有阻止,反倒答應幫她一起將這個惡魔剷除。
也就是尤之棋等人住進這間客棧的那一晚,代純在自己房中擺了一場鴻門宴。
她確實是精心打扮了自己一番的……
只是她所用的胭脂水粉全部太廉價了,加上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枯黃髮暗的面板,縱使她再怎麼打扮也及不上同齡婦人的一半。
現在的她雖然只有四十歲,看上去卻更像是五十歲的婦人。
早已對代純厭惡至極的大金根本沒有吃這頓飯的打算,甚至都沒有發現她今日的非比尋常。
只是簡單的以一個擁抱應付了事,代純則趁著這次擁抱用早已準備好的匕首狠狠的戳進了大金的胸口,胭脂痕跡也正是因此留下的。
正如花間傲所說,代純那一刀並沒有立即要了大金的命,大銀的推波助瀾才是真正將大金送進閻王殿的關鍵。
兇案發生後,倆人合夥將大金的屍體抬到了酒家旁,並一點點的敲碎了窗戶。
大銀用一個完整而又殘缺的故事將犯罪動機講述了出來,還不忘在末尾補充道:“殺人償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不管我哥哥多麼混賬,他始終都還是我的哥哥。”
聽過此話,代純狠狠的在大銀臉上扇了一巴掌:“你醒醒吧!那種人純粹是死有餘辜,有什麼好值得愧疚的!”
吼完以後,青筋暴起的代純突然開始低頭並垂淚哭泣:“他根本連為人都不配,又如何配做你哥哥?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一雙兒女何至於才降生便離世?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何至於變成如今這般心狠的模樣?
他欠我的、欠我孩子們的……就是死一萬次都難以償還得清!我真後悔就那麼一刀捅死了他,我應該將他千刀萬剮才是!”
歇斯底里的吼完這段話,代純當真拔下頭上唯一一隻素簪跑到了大金的屍體旁,狠狠的在早已僵硬的皮肉上插了十多個窟窿。
她紅通通的雙眸里布滿了仇恨,咒罵聲更是一句接一句。
沒有人上前阻止她,或許是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許是因為理解和同情;或許是因為害怕發瘋的她會誤傷自己……
直至代純漸漸冷靜下來後,大銀才走到她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很是溫柔的附在她耳邊說道:“從此以後你自由了,所有的陰霾都過去了,未來迎接你的是雨過天晴後的溫暖。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欺辱你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為你擔心……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珍惜自己,好嗎?”
傷透了心的代純只剩下哭泣與埋怨,全然沒有顧及到啊銀的情緒,也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在代純的頭髮上落下一吻後,大銀緩緩跪到了大金的屍體前喊了一聲“哥哥”。
重新將白布蓋到他身上後,大銀的眼淚也情不自禁低落:“你我本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你又在父母死後善待我多年……不管怎麼樣,始終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