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尤呈蛟感到一股涼氣從頭滲透了腳心。
“你哥哥當真沒瞎?”莫秀秀的氣憤並沒有持續太久,心頭反而隱隱浮現出一抹興奮的神色,“小龍沒事,真的太好了。”
在尤呈蛟的確認下,莫秀秀一溜煙兒朝著書房跑去,卻見書房大門就緊閉,沈敬磕頭致歉的聲音傳來。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屋內的倆人在討論什麼,肯定是與風淺野有關,莫秀秀怕打擾到倆人索性躲了起來。
書房內,尤之棋兩手各自舉著一幅畫看的仔細,畫中人分別是霍擾藍與神族太子,便是他與莫秀秀先前畫的那兩幅。
沈敬筆直的跪在地上,骨節發白的雙手死攥著衣角,很快,便傳來一陣“咚咚咚”的磕頭聲響。
“屬下識人不明,險些令朝陽宮蒙羞,一切都是屬下的過錯。還請龍王大人責罰,罰的越重越好。”
緩緩將畫撂下,尤之棋快速蹲了過去,嚇的沈敬“噌”的站起,還以為他家龍王大人要向他下跪呢!
見這招有效,尤之棋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本正經的說道:“本座已經多次宣告,風淺野之事與你無關,莫要將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沈敬淚眼婆娑的向他致謝,卻遲遲不肯離開,一副欲言還休的模樣。
“沈堂主還有什麼事嗎?”尤之棋故意這樣問,他當然知道沈敬想說什麼,自己從小養大的徒弟,能不關心嗎?
猶豫再三,沈敬還是問起了風淺野的生死。
此刻,他已經做好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準備了,雖說他的面相看上去比風淺野大不了幾歲,畢竟輩分在那裡擺著。
“大機率是被廢除一身修為,關起來了。”
沈敬原以為風淺野必死無疑,只想知道他的屍體所在何處,想趁機偷偷拜祭罷了。如今從尤之棋口中得知他尚在人間,滿是震驚加驚喜。
“你還有機會與他重續師徒之緣。”尤之棋的聲音再次傳入他耳中時,沈敬竟激動的哭出了聲。
躲在屋外的莫秀秀心中也是五味陳雜,她臉上的表情與沈敬一模一樣,“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風師兄能長長久久的活著,這一世死去,他就又會變成玄慈元君。”
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響起,莫秀秀才現身於書房之中。
她原想慶祝尤之棋恢復光明之喜,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暴躁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是一通數落。
“好你個臭小龍,枉費我為你日夜擔心、茶飯不思,你居然裝瞎騙我!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你可對得起我?”
莫秀秀的話中隱約藏著歡喜,尤之棋便知道她還是關心自己的,於是緊緊將她抱入懷中,向她保證再沒有下次。
莫秀秀卻是不依不饒的捶打著他的肩膀,“小龍是大騙子,我要記你的仇!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騙我!”
此情此景,分明就是打情罵俏。
莫秀秀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恢復光明的?”
尤之棋伸手拉了拉她的領口,壞壞一笑,“早在我服下凝血丹那日,我的眼睛就能看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