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吵的話出去吵,我不想在爸爸面前跟你吵架。”善雅甩開手,發現自己根本甩不開,她冷嘲道,“你這樣抓著我不放,會讓我覺得你愛我愛的無法自拔了。”
善雅能聽到南宮凌牙床間咯咯聲響,他恨不得把她咬碎,這話起到的效果非常顯著,他立馬鬆開了她的手,威風凜凜的低眸看著這個弱小的女人,內心深處強大的爆發力。
她從包裡拿出那天被他扔的滿地都是的紙,被她撿起來並且都裝訂好了,她走到南宮雄的床前,很真誠的說,“我不知道爸爸你怎麼會想起來把所有的遺產都給我,我雖然不是你的女兒,暫時連兒媳都不是,這錢我不能要,如果你能聽的到的話,你應該記得我那天對你說的話,今天我還會說同樣的話。這個遺產確認書我放這兒,等你醒了,你再讓王律師幫你改。”
南宮凌怔了怔,明亮的黑色眸子裡閃動的說不清的情愫,堅毅的五官華美的如同壁畫裡走出來的美男,鬍渣讓他更顯得具有魅力。善雅轉身,正好撞上他那黑不見底的明眸,她閃爍的躲避著那熱烈的眼神。
她扶著椅子坐了下來,愣愣的不知從何說起:“你……最近好嗎?”
南宮凌沉默不語,眼底滿是她的身影,他希望她來醫院來陪他,像所有孝順父母的兒子和兒媳一樣,只要默默的陪著,可是他等了她這麼多天,她也沒來。
她一定是恨他,一定是在報復他,明知道不要對她沉陷,可就是做不到,就這樣反覆糾纏著他精神都快要奔潰了。
“你覺得我看上去好嗎?”南宮凌反問道,依舊冷冷的不帶任何溫度。
善雅搖搖頭,“看出來了,你不好,你是為爸爸的事而擔心嗎?我能理解,他會好起來的,因為有你這個好兒子一直陪在他身邊。”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南宮凌笑了笑,“說的讓我都不知道如果回答你了。”
“……”善雅低著頭掐著指甲,那個小動作說明她在緊張。
南宮凌看在眼裡,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那麼,你最近為什麼沒有來?”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她隱瞞著他沒有把孩子打掉,在家休息養胎,這個就算逼她,她也不能說。
“就這麼難開口?”
善雅起身想要走,再問下去的兩人只會吵起來,善雅不想跟他吵,更不想在爸爸面前跟他吵,她極力的在他爸爸面前表現出一副,他們很好,會一輩子都好的樣子,她不會因為任何而打破南宮雄這種幻想。
“金善雅!!你敢走出這個房間試試看!除非你不想讓你的家人活命!”南宮凌低吼了一聲,他確實很沒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用她的家人威脅她,並且還天真的希望她能因為這個繼續在他身邊。
善雅轉身,深吸了一口涼氣,肺腑裡的火和喉嚨裡的涼,形成了冰火不容的狀態,“你真卑鄙!”
南宮凌走到她身前,黑色的瞳孔裡迸射出冰冷的寒光,聲音有些乾澀,“是!我很卑鄙,卑鄙到連你都不屑看我一眼是嗎?”
“你除了要挾我的家人你還會做什麼?折磨我嗎?好的,你成功了!你已經摺磨得我已經夠慘了,我的孩子是你強行要打掉他的,我說讓你放我走,你為什麼不放我?是因為愛我嗎?呵呵……”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連自己都覺得很假,很疼,“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從來沒有!愛我就是猜忌?威脅?強迫?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不如拿把刀給我胸口上刺一刀!南宮凌,我說過我沒有要你父親的遺產,也沒有對你父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你為什麼總是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南宮凌看著面前這個情緒有些失控的女子,她顫抖著不讓自己流下一滴淚,強撐著瘦弱的身子,她一句句的質問,讓他無以回答,強大的掌控欲讓他無法做到放她自由,她的自由在他這裡,怎麼可以說放手就放手?只有他才能給她自由。
“生氣啦?看著你這張天真無邪的臉,我就想摧毀掉,我告訴你,還沒完……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要麼和我結婚,要麼你就等著你的家人在地獄裡受折磨吧!”南宮凌用冷靜的近乎不近人情的言語對善雅說。
“你真的是不可救藥了!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偽君子實小人的嘴臉呢?”善雅皺著眉,看都不高興看他一眼,好像多看 一眼會長針眼似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跟我這個偽君子過一輩子嘍?”南宮凌輕笑,挑眉望著那個已經氣得顫抖的女子,“善雅,你不是愛我的嗎?你的心在我這兒,你逃不掉。就算你是斷了線的風箏,我也會從天上把你拽下來,死死的綁在我的繩子上,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
他的聲音輕柔的好像夢魘一般醉人,善雅冷寒,身體不住的發抖,無聲的咬著嘴唇,目光停留在張俊美的容顏下,他說的沒錯,她到現在依然還愛著他,但是他要是敢對她的家人做出任何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死也要把他拉到地獄裡面去陪葬。
這時候,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奇蹟般的醒了,他艱難的伸出手欲要拔去嘴上的呼吸器,善雅驚訝的喚了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