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你別管她,把她帶到手術檯上,把孩子打掉!我給你這個權利,出了任何事情,我負責!”
“你負的了責嗎?那可是一條小生命,我也不同意你讓她把孩子打掉,更何況孕婦自己本身就不願意把孩子拿掉。”季晴雨堅決不同意。
南宮凌這才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到哪裡打胎不行,偏偏要到小阿姨這裡來,在別處的話,只要有錢有勢打個胎絕對沒這麼費勁。
他拉起椅子上的善雅,再次強行要把她帶走。
善雅已經受不了他這種霸道強行的作態了,她手一揮,打到了南宮凌的臉,兩人對峙劍拔弩張,周圍凍成了冰。
站在一旁的季晴雨,勸也不是,阻也不是,真是有夠難為她的,最終她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與其讓南宮凌帶善雅用錢就能給你流產的地方,不如在自己這裡。
“這樣吧,你們也爭了,就在我這兒做手術得了,今天我做主治醫生,怎麼樣?你們商量一下,馬上就可以做人流手術。”季晴雨以退為進,如果善雅到了其他醫院,她的孩子還能保住嗎?而在她這裡就不一樣了,她有的選擇。
“小阿姨!我不墮胎!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和我的孩子一起從這裡跳下去,就算死也要和我的孩子死在一起。”善雅威脅道,她想也許南宮凌會心軟放過她,也許她真的會就這麼死了,但她無怨無悔,她已經盡力了,就算到了天國,她的孩子也不會怪她這個媽媽沒有保護好他。
“你先跟我來做最後一次檢查,看看適不適合流產,聽阿姨的話,阿姨不會騙你的,聽話善雅。”季晴雨的話語,讓善雅覺察出似乎哪裡不對,但還是跟著她去了。
醫療室裡,季晴雨關上門後就對善雅說:“孩子,你聽我說,你現在來硬的你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的侄子我自己知道,只要是他決定的事,誰也不能變動,所以,你要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就必須聽我的。”
“怎麼說?”
“……”季晴雨側身過來,在善雅耳邊輕語,把她的計劃以及她該怎麼配合全部一絲不漏的說給她聽。
善雅猶豫了:“這能行嗎?”
“你認為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他也拿你沒法子,你就聽我的吧,你要是真的被他拉去別的醫院,就由不得你了。”
“嗯!我聽你的!”善雅背水一戰,只要能保住孩子,她在所不惜!
人流手術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南宮凌站在外面心裡非常的不安,他是不是做錯了?善雅是那麼的愛那個孩子,而他卻容不下這個孩子,他似乎也能感覺出善雅的為難。糾纏在痛苦的邊緣,如果那孩子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善雅打掉,可他不是……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開了,善雅被護士扶著走出來,南宮凌上前扶住她,卻被她猛力的推開,她踉蹌的站不穩寧願扶著牆也不要他碰,他知道善雅此時一定不會輕易的原諒他,她的那雙渾濁的杏眼是恨,她恨他!
“小阿姨,她要住院嗎?我看她臉色不怎麼好。”南宮凌看到小阿姨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他看不得善雅那副憔悴的樣子。
“你們可以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善雅的情緒不怎麼穩定,你要開導她,別讓她做傻事。”季晴雨朝善雅點點頭,兩人都會意。
善雅捧著她的肚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向醫院外面走去,南宮凌跟在她身後,她虛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但還是執意堅持的走下去,她的眉毛從醫院裡從未舒展,空洞的眼睛塞滿了悲傷。
南宮凌的心都要碎了,他的痛苦如果能轉移到他身上該有多好,她不該這麼折磨自己,是他奪取去了她的孩子,要折磨也是折磨他。
善雅上了車一句也不說,也不鬧,別過頭望向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南宮凌坐在她身旁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他的手輕輕的執起她的手,溫溫的手心讓他能感覺出她的存在,他用沙啞的富有磁性的聲音說:“善雅,你別樣可以嗎?你要怎樣都行,你生氣可以打我,可以向我發洩,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善雅厭惡的抽出了她的手,然後虛弱的閉上眼睛,不願意看到他,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這可急死南宮凌,他說再多的話,她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那個溫柔可人的善雅哪兒去了?現在這個拒人於千里之外,冰冷如霜的女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