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是怎樣的,魘又是怎樣的?
對,魘,是極輕又極重的……
極輕是因為能漂浮在空中,極重卻是因為無法離開祭臺太遠,只因他對地下城有著無比深切的渴盼,他要進入地下城,他要放他的族人出來。
可是它沒有軀殼,它需要一個身體,只需要一個人人的身體。
終於,那個人出現,那是他等了一千年的人!就是他!
於是它毫不猶豫地衝向那少年!又利用那少年的血開啟結界……
回想到這裡時,何在猛然清醒!
不對,這魘根本不是誰上祭臺就會中,它一直就在等他!
何在停在原地,背後全是冷汗,莫非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陰謀?
可是,為什麼是我,我有什麼值得它圖謀,難道是因為只有我的血為什麼能開啟地下城的結界?
不行,不能再想了,萬一這一切都是魘的圈套,只是為了將我永遠留在這裡呢?
何在咬咬牙,不去想這些,繼續向前走。
到了第三天,何在有些吃不消了,在這這裡雖感覺不到疲憊,對心境卻是極大的考驗:沒有什麼比無止盡更讓人絕望了。
但何在還在堅持,他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能在這裡停下!
他要出去,去見沈度、暖暖、吱吱,父親,還有……涼秋。
“我的孩子,執著、勇敢,而且有喜歡的人了,真好。”一個溫柔的女聲嘆息著,一如他在神殿聽到的那般。
“誰?”
何在猛然停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左側那處極高的花叢:
“是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帶我來這兒?”
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逐漸在那處浮現,她悠悠道:
“慕白,等了一千年,他終於來了,可他卻不知道我是誰。”
白衣女子轉過身來,盈盈雙目中似有無數話要說,何在看到她眼睛的那一瞬便移不開眼了。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他可以肯定,他從未見過這女子,卻覺得她十分熟悉,那雙眼睛裡藏著太多情感,看向他時卻將一切都忍在心裡。
她只是這般看著何在,便讓他有一種想要全心信賴她,為她清掃一切哀愁的衝動。
這是怎麼回事?何在驚訝極了,卻發現在他晃神的一瞬間,那白衣女子已來到他面前!
“你都長這麼大了。”女子十分愛憐地看著他,伸出手想要觸控何在。
何在忙做出防禦姿勢阻止女子的觸碰:“你幹什麼!”
然而他的手卻從白衣女子的胳膊、身體上穿了過去。
何在愣住:“對不起,你……”她看上去如此真實,居然只是一抹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