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安毓熙在陽冬的案件上,總停滯在陽冬害子的事實上推測陽冬的病理,陽冬的抑鬱症前期不否認可能有,沈羅痛失愛子的痛苦表現乍看之下也沒什麼問題。
疑點在沈羅將提痕的痕跡專家趕出沈家甚至將變置現場這個舉動。
這種匪夷所思的行為,只能證明他不是心虛就是腦子有病。
而如果轉換思維,沈羅是兇犯,當晚在捂死小米後被陽冬撞見,刺激之下陽冬發病,而陽冬有病的事,沈羅是知情,他說服或者恐嚇陽冬,利用她發病自殺事態為自己頂罪,那麼事局的演變就順理成章。
即使陽冬不願說出真相,僅憑被害的兩條人命也夠他吃一輩子牢飯。
現在無論真相的緣由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生命不容褻瀆,法理不可輕慢!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從看守所出來的二人,門口絕版勞斯萊斯閃著幽藍色的亮光停在路旁,和監獄的巨大鐵門映襯得格外顯眼突兀。
司機恭敬地等候,二人坐在後排,車子行駛在回實驗室的路上。
安毓熙眼前總浮現陽冬悲哀的眼神,又想起陽海現在的傷勢處境,聯絡到陳家火災那夜,裴元煌說自己的母親也是死於火災。
“裴元煌,我媽那場火災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你能和我說說嗎?”
本來二人上車後就沒交流,坐在各自位置沉默,忽然安毓熙回過頭說了這句,裴元煌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不想瞞她,但真到這時間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不是讓你想起不好的事,又難受了?你別說了……當我沒問!”
安毓熙察覺到自己好像唐突了,明明知道他是心理應激後遺症,自己腦子真是欠。
她轉過頭繼續看車窗外流動的風景。
“孟姨的事……我很抱歉!有可能是我害的!”
裴元煌臉色凝重,直視女人的背影。
安毓熙回頭,有些聽不明白。
“當初我在收購改造棚戶區徵地拆遷,孟家不願搬,幾次爭執不下,於是我找了當地的地下組織逼遷……然後…發生的火災…”
安毓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停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