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妥!嘿嘿…”
……
裴氏集團。
裴元煌陷在工作中幾近瘋狂,雜亂的髮型,襯衣領口半敞,領帶歪歪扭扭的斜掛著,眼睛佈滿血絲,盯著電腦螢幕不住地抽菸,書桌上的菸灰缸插滿菸頭,一瓶喝空了的xo旁邊是一個裝著半杯酒的杯子。
警方小隊依舊搜尋著安毓熙的行蹤,雖然沒有公佈結果,但減小搜尋規模也就意味著生還的機率已經沒可能了,隨時都可以將失聯狀態改為遇難狀態。
裴元煌從回到鹽城後,就一直呆在公司,不是爛醉如泥就是拼命沉溺在工作中。
他的心空落落的,像個黑洞,要將他的所有吸附進無底的深淵裡,萬劫不復。
無盡的悲傷總是悄無聲息的侵吞他,只要他稍一鬆懈,眼淚就失控地掉下來,崩堤潰岸。
從前看小說,他總是嗤之以鼻,嘲諷說只有無知少女才相信狗血劇情裡的套路,人的情緒怎麼可以兒戲一樣的,會因為某個人一舉一動而悲喜無常,甚至失去了愛人就欲生欲死,這種不理智的行為他很不能理解。
但現在他痛徹心扉地體會到了,一個人一旦心缺了一塊,就是世界末日來臨之際,呼吸的當下和明日的期許,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因為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失去了顏色,失去了活著的感覺。
她走了,也帶走了他的光。
“元哥!你振作點!”王嘉豪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叫了半天裴元煌,他都不回應,只瞧著他閉著眼皺著眉,淚水不停地流淌。
裴元煌撐開眼皮,才知道自己又流淚了,莫名地摸著自己溼潤的臉頰,他明明在思索公司的一個策劃案,怎麼就流淚了。
“元哥,你該休息了!沒日沒夜的,想死也別這麼折磨自己。”
“我沒事!”裴元煌那是桌上的酒杯仰頭一吞。
“別喝了!你把酒當飯吃呢?再喝就出事了!”王嘉豪搶過男人手中的杯子。
裴元煌抹了抹自己的臉,摸著摸著便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他自認剛毅不阿,這輩子就沒痛哭流涕、傷心欲絕過,即使在當特種兵的時候,面對傷痛和隊友的傷亡,都沒這麼流過淚,在他的認知裡流淚是懦弱無能的體現。
可恨的女人!竟然將他整得這般面目全非,拍拍屁股就撒手跑了,怎麼可以!
“元哥,人都沒了!你該清醒了!傷心難過也於事無補,你要連帶她的份一起好好活著才是!”
王嘉豪瞭解他,如果不給他重磅一錘,再這麼下去男人估計連活著的希望都沒有,現在已經形同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