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我們家裡還躺著三個,不知道上哪說理去呢。”
這李老么想著最近發生的事,越想越絕得憋屈越想越覺得窩囊,先是新蓋的房子著火,接著幾個媳婦生病,這又是破財又是傷人,再加上眼下的事情那裡還忍得住。
這來的幾個人也是仗著人多勢眾才敢來找麻煩,一見這五兄弟兇相畢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再想想五兄弟以前的兇名,頓時蔫了,嘴裡咕噥著,悻悻的走了。
事情還不算完,又過了兩天發生的事情更可怕,礙於他們幾個的兇名倒是沒有什麼人再敢來找麻煩,可從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開始老大媳婦漸漸的停止了呼吸,接著就是老三老四媳婦,不光這樣,村裡面也連續死了二十幾個娘們。
這下憑著五虎他們幾個的兇名再也壓不住了,院子裡一下湧進來幾十號人,還個個拿著傢伙,钁頭、鐵鍬、木頭棍子什麼的,這五兄弟開始的時候還挺硬,也是個個抄傢伙,準備憑著自己的兇名把人嚇退。
可你也不想想,人命關天的大事,哪能這麼容易把人嚇跑,等真有人朝著他們使傢伙的時候,他們服軟了。
他們服軟了又能怎麼著,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只能是先緊著死人。
經過商談,這二十多個娘們的喪葬費用全部都有五虎兄弟來出,還要賠償給人家家裡一筆不小的費用,這才把事情暫時平息。
想想這哥兒幾個也是倒黴,這次回家一沒作惡,二沒欺男霸女,先是老爹老孃沒了,想蓋套房子光宗耀祖顯擺顯擺吧,卻是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有心跟村裡的人硬碰硬,可想想憑著自己哥兒幾個的神勇,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真要幹起來,鬧不好自己兄弟得有人交代在這,畢竟大家都在氣頭上。
這一段時間,仙泉村就沒幹別的事情,天天的起白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哀聲哭聲遍地。
咱們再說憨水嘴,這段時間他可是忙壞了,到處的給人跑白事。
要說憨水嘴這人,房沒有一間,地沒有一攏,就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搞不清楚,不要說村裡人不知道,就是他自己估計也是不清楚,大家夥兒就記得他很小的時候是跟著一個孤寡老人來的。
哪個孤寡老人還是早年流浪到仙泉村的,後來就在仙泉村就沒走,就住在地堰邊的破窯洞裡,也算是在仙泉村落了戶。
憨水嘴也跟著他住在破窯洞裡,他也沒有個名字,平時見到人就呵呵呵的對著人笑,嘴角也經常流著口水,大家平時都叫他憨水嘴,後來孤寡老人死了,憨水嘴也消失了好幾年,本來就不算仙泉村的原住民,大家也就沒怎麼當回事。
也不知道是那一年,憨水嘴回來了,原來的破窯洞早就塌了,他就住在了村子裡的呂祖廟裡。
這住的地方好解決,可吃飯的問題就沒那麼容易了。
憨水嘴也沒有地,破廟裡面也沒餘糧,可就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本事,對紅白喜事那一套很是熟悉,平時就在各個村子裡的紅白喜事跑跑場子,可那有這麼多的紅事白事,閒的時候就幫別人家犁犁地,種種田混口吃的。
村裡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可把憨水嘴忙壞了,一會兒跑這家一會兒跑哪家,忙的那是腳不沾地。
那個時候在農村裡的白事幫忙,也不給什麼工錢,就是管幾頓飯,像憨水嘴這樣跑場子的吃的相當不錯,雞鴨魚是沒有,不過酒肉是管夠的。
這幾天憨水嘴是吃了這家吃哪家,別人家都是哀聲一片,他倒是跟過年一樣,吃完了這家吃哪家,事畢還得往家帶,天天吃的是嘴角流油,小肚子溜圓,晚上睡覺都不知道要笑醒幾回。
由於死的人多了,家家都辦喪事,要是還跟以前一樣按規矩辦就沒那麼方便了,後來經過商量,村裡的人決定一切從簡,從外村請了幾個打坑的,天天給這家打完就打那家。
在仙泉村這個地方有他本地的風俗,埋人的坑要挖一丈三,不能多也不能少,還要在坑底靠牆的地方挖上一個小窯把棺材給放進去。
村裡這麼多人家起白事,整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大多數的人都出去了,分成了兩撥,一波到地裡幫忙挖坑,一波到鎮上去買棺材,光是靠請的那幾個挖坑的,等他們挖好這二十多個坑,黃花菜都涼了。
農村裡面辦喪事,原來都是大操大辦,流水席就擺好幾天,還要請響器班子過來,熱鬧得很,比辦紅事費勁多了,規矩更是多的不得了,按村裡的輩份家庭的大小,有的要辦三天,有的要辦五天,更有甚者要連辦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