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下一刻垂柳能回答似的,就像她想的,萬一又活了呢?
屍體自然不會再說話,安安靜靜躺著和睡著了一模一樣。小柳不哭了,屍體的右手之處是斷腕,傷口已經被泡得發白。
小柳的一張臉也慘白,空氣中瀰漫著的桃花釀的味道讓更她覺得窒息。
她戴上手套仔細檢查屍體的傷口,只見傷口露出的骨頭參差不齊,甚至骨頭上還有利器砍過的痕跡!
她回想著小主驗屍的動作,捏著屍體的下頜讓她微微張嘴。
“姑姑你告訴我,害你的兇手是誰?她就在宮裡對不對?”
小柳幾乎確定了兇手是個女子,用的兇器還很鈍,否則腕間得骨頭上也不可能留下那麼多被砍的痕跡。
她問得很慢,很輕柔,像是語氣重些眼前的屍體就能飄走一般。
她突然不那麼害怕了,活著的人,遠比死人可怕。
她的動作很慢,用棉籤在屍體口鼻仔細檢查。
“姑姑,你這是吃了多少點心,喝了多少桃花釀呢?怎麼也不叫上我?”
屍體的鼻腔潮溼,拿出的草紙上都是桃花釀的味道,而牙齒上更是沾著點心碎屑。
既然嘴裡發現了可疑的食物殘渣,接下來就是切開喉嚨檢查食道了……
小柳不覺嚥了口唾沫:“姑姑,我儘量快一點點兒,不會痛的……”
她拿起小主用的長柄小刀片時手心已經出了汗,切開喉嚨找到食道的時候,她的手抖得不像話。緩了好幾口氣才想起拿棉籤檢查。
食道已經變成了黑色,沒有點心殘渣,只存了淺淺的桃花釀的香。
“姑姑,你沒有吃點心對不對?”她問。
緩了片刻,小柳還是把茉拂叫了進來將屍體翻身,茉拂的一張臉也嚇白了。
一抬頭又看見小柳蹙著眉頭檢查屍體的模樣,頓然便顛覆了對小柳的所有認知:
她們小主看上去是一隻柔弱好欺負的小白兔,怎麼原來膽子這麼大麼?
小柳屏了呼吸,心跳得厲害,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
“姑姑,你在宮裡得罪了誰?又阻礙了誰的前程?”
小柳的眼睛通紅,胸口壓著什麼東西悶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