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如若不是他明白實時,恐怕此時他便見不到羽清霜了。
“清霜,你身段是不是不舒適?”
此時此時,羽清霜曾經換洗了一套衣服,身上沒有一點血跡,臉上仍舊是一如平常的岑寂神態,看不出喜怒哀樂來。
羽清霜望著蒙勇沒有語言,看得蒙勇有些手足無措,不曉得她是如何了。
“清霜,你如果身段不舒適的話必然要說出來,我去找醫生來,可不能強撐。”蒙勇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這一點,是蒙勇能想到的唯獨回答,否則他不曉得白晝獵場時,羽清霜會那樣失色,連身陷危險都沒有發覺。
這個時候,羽清霜才說出了一句話。
羽清霜險些是盯著蒙勇的眼睛,問:“你以為咱們的復國,到底該不該?”
蒙勇被羽清霜問得馬上愣住了,因為這個問題他歷來沒有思量過。
從出身起,他便被蒙翼教訓要副手宇文家復國,不過歷來都沒有想過為何。
復國應當不應當,蒙勇不曉得,他只曉得以前他想要副手宇文家復國事因為蒙翼這個父親,此時他想要副手宇文家復國事因為羽清霜這個媳婦。
看著羽清霜這般當真的神態,蒙勇曉得她必然是有什麼想法,便問:“清霜,你為何會如此問?”
“我不曉得,我只所以為鮮血灑在身上的時候,讓我最不舒適。”羽清霜不曉得她為何會想應當不應當,是因為以為廝殺太身子殘忍,還是因為以為無辜之人太身子不幸。
今日一天,看到的廝殺,比她這些年積累在一起的還要多。
“清霜,復國的路是艱苦的。我曉得你第一次列入動作,必然會有許多不順應,因此不要對自己要求過高,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清霜,你安心便是,你做不到的事兒,我會替你做。無論復國之路有何等難題,我都必然會陪著你走下去。”
蒙勇的眼裡盡是剛強,如同在說一般,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給羽清霜看。
羽清霜望著蒙勇,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當真地看他。
蒙勇濃眉大眼,五官最豪氣,也許是因為終年介入復仇動作,眉宇間有著一絲厲害的厲氣。
不過這一絲厲氣在面對她的時候,卻消散地依然如故,眼裡的光輝和順地似要將她的心一點一點熔化似的。
時候,羽清霜的心裡最感動。
論起來,復國路的確最殘忍,不過她卻不是最無奈的一個,宇文家的復國和蒙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蒙勇卻將復國當做此生唯獨的事兒專一去做,為此死而後已。
論起來,蒙勇才是那最無辜的一個,他一個外人卻要揹負上宇文家的重任。
蒙勇會如此之做,以前可能是因為蒙翼這個父親,不過此時卻是因為她。
羽清霜最必定這點,因為她清明白楚地看到蒙翼濃黑的大眼中,清明白晰地倒影著她的身影。
那對墨黑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痴迷,好像為她去死都是見義勇為的。
“謝謝你,蒙勇。”羽清霜不自禁地對著蒙勇道。
蒙勇望著羽清霜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除了岑寂以外的神態。
以前,她對他的謝謝最疏離,不過這一次,她對他的謝謝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