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不敢想,和下一個凶訊相關的大概自己的兒子。
哪怕有一絲危險,上官立璋都不肯意賭。
“楠兒,你如此做,到底有沒有想過父皇,有沒有想過你的母妃?若你真有個什麼一長二短,你讓咱們該如何辦?楠兒,你要求朕的事,哪一次朕沒有應許你?你要娶一個毫無身份的民女,朕準了。你要娶體有殘疾的夏琉琦正妃,朕準了。你要離開皇宮,朕準了。不過這一次,朕著實不能應許!”
“父皇,兒臣曉得你和母妃憂愁我。你們安心便是,若去邊陲,我在為國出戰的時候必然會護衛自己的,我不會讓自己失事的。父皇,請你信賴我,我雖不能武,不過我全部有自衛的能力。”程程沉聲回道,語氣剛強不容擺盪。
是的,程程請戰邊陲,的確是為了夏琉琦。
雖說等兩國的戰鬥有了卻果,陰毒的傳言必然會不攻自破,不過這一次因此前了,那麼下一次呢?
下一次玉澤國如果產生什麼災禍,是不是又要算到夏琉琦的頭上?
若要完全根絕傳言,他務必親身前往兩國邊陲。
他去了,並且帶著玉澤國成功的訊息安全迴歸,那麼渺遠誰也不能說夏琉琦是會為玉澤國帶來惡運的省略之人。
他不去,人們會說獲勝都是葉星闌的勞績,他如果去了,獲勝還是葉星闌的勞績,不過必然會擊破夏琉琦是省略之人的傳言。
夏琉琦若真有那麼不詳,那將要和她結婚的他如何會安全迴歸,如何沒有死在邊陲的疆場上?
比擬於上官立璋的憤懣,程程倒是顯得最清靜,因為他早便預感到了如此的結果:“父皇,兒臣情意已決,父皇一日禁止,兒子便會多求父皇一日,直到父皇應許兒臣要求的那一日。”
程程的聲響不大,不過特別剛強。
程程的立場越是剛強,上官立璋便越是生氣,驀然從龍椅上蹦起咆哮一聲:“你要等,便等著那一日吧!”
怒聲說完,上官立璋便氣呼呼地拂衣拜別,離開時因為用力太大直將御書房的門摔得砰咚直響。
御書房中,程程沒有拜別,仍舊那樣悄然地跪在那邊。
一是上官立璋沒有讓他起身,他便不會起身。
二是他要留在這裡等上官立璋,因為這次他使得上官立璋怒髮衝冠,下一次他如果自動求見上官立璋的話,上官立璋勢必不會再見他,他只能這般等著。
上官立璋勤政,逐日都邑來御書房處分國度大事,他守在這裡起碼還可以有見上官立璋邊的時機,也便是有再求上官立璋一次的時機。
至於上官立璋會不會因為避著他而不來御書房,這個問題,程程不想去想,因為他沒有選定。
程程連續在御書房跪了三日,三日不吃不喝,使得他的嘴唇乾裂出了一道道裂紋,身上沒有一點功力,連身段好像都變得乾枯了。
跪在地上的身段不時蹣跚一下,風雨飄搖。
可便使如此,程程都沒有摒棄。
他信賴,他連續守在這裡,便會再有要求上官立璋的時機。
上官立璋三日不來御書房又如何,那他便品級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他必然要壓服上官立璋,必然要前往邊陲參戰,必然要攻破那些危險夏琉琦的陰毒傳言。
只是到了第四日,程程膂力不支地昏了以前。
待到再次睜眼的時候,程程如願見到了上官立璋,只是此時的上官立璋不再因此前那般憤懣的神態,而是一臉無奈的肉痛。
“父皇……”程程欲要起身下跪要求上官立璋,不過還沒等他起身,便被上官立璋按住了肩膀:“楠兒,你的身段太衰弱了,先躺著歇息一會吧。至於你想說的事兒,父皇都曉得,你不必再說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