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是東城,次日是南城,第三天是北城,到了這第四天,西城中有別的地方可走的人都走了,走不了的人則是心驚膽顫地藏在家裡,在心中不斷禱告著,希望那些可駭的毒蠱蟲不要察覺。
偌大的西城,好像一個空城一般。
多少六月初的天色,正應當是風和日麗,不過西城卻死寂一片,半點讓人覺得不到時間的美好。
此時此時,這偌大的西城,平常最榮華的街道上只站立著一人,這一人便是水西曜。
水西曜一動不動地站在街道的最中心職位,衣衫上還傳染著一些清晨的露珠,面無表情的面龐顯得有些肅冷,眼睛只盯著一個方位。
這般的水西曜,有如一尊雕塑似的。
水西曜站在這裡,是為了等一個人,朱凌子。
水西曜曉得朱凌子必然會來這裡,因為如果他換了別的地方的話,不便找不到自己了。
既然朱凌子是為自己而來,那麼自己便在這裡等著他。
自己單獨察覺,如此大好的時機,朱凌子天然是不會錯過的。
第四天,謝如雲起來後獲得的第一個訊息便是水西曜曾經離開了府中。
這個訊息,讓謝如雲面色馬上一變,她和水西曜說好的,今日同事們一起前往西城的,不過此時水西曜卻早便離開了。
不必想,謝如雲便曉得水西曜必然是單獨去了西城,用自己將朱凌子引出來。
“先生。”想到這裡,謝如雲不禁重要起來,剎時手心都沁出了一層細汗。
朱凌子在暗,水西曜在明,朱凌子最可能有許多副手,不過水西曜只是孤身一人。
謝如雲強制自己岑寂下來,回身便去找葉清,他們要立馬去找水西曜,不然他可能會有危險。
水西曜站在西城的街道上,沒有等多久,這條街道的歧路口處便逐漸察覺了一個人影。
人影,身著一身廣大的黑袍,將他的泰半個身段都罩在了此中,因他微微垂著腦殼,黑袍的帽子又垂落下來將他的泰半張臉都掩蔽住了,只露出一張嘴角帶著嘲笑的嘴。
清晨的和風將人影身上的黑袍灌得鼓脹脹的,顯得人好似沒有身段一般。
人影,露在外貌的面板特別得白,白的讓人有一種陰冷的覺得。
人影走路時便如同一隻鬼魂在葉葉挪動似的,他走過的地方,好像使得空氣的溫度都驀然降落了幾分。
自從人影察覺後,水西曜的眼光便轉移到了他身上,緊緊地盯著他。
水西曜的眼光極冷一片,哪怕十多年未曾再見,他也能一眼認出,這個一身黑袍的人便是朱凌子。
人影和水西曜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